“你也没错,不还是进来了。”
牢房里寂静下来。
曹华直接听命天子抓人需要什么理由,‘京都太岁’可不是自己起的外号。
陈清秋脸憋的通红,身体微微颤抖。
良久后,他伸手抓起了毛笔,咬牙道:“你以为一张纸,便能坏我陈清秋一身清名?”
“听好了....”
头发花白的陈清秋,沾了墨水,准备写下那足以让他遗臭万年的逆反之词。
可曹华第一句话出口,陈清秋便愣住了。
是一首诗!
抬头望向曹华,陈清秋满眼茫然。
曹华坐在茅草上,姿态懒散,话语却铿锵有力。
陈清秋的脸色,从茫然转为难以置信。
手上毛笔微微颤抖,斟酌良久,却不敢写下一个字。
这一笔下去,他能活。
但若是被发现,必然遗臭万年。
不写?
只要面前的曹华不说,他必定名垂千古。读书人追求一辈子的事情,近在眼前。
陈清秋挣扎徘徊许久,仍然没有动笔。
曹华说完后,轻声道:“说实话,你配不上这首诗,不过为了保你一条命,本公子便宜你了,出去后自己告老还乡,这辈子都别在给我找麻烦。”
陈清秋身体微微颤抖,看着曹华的双眼,表情五味杂陈。
良久后,头发花白的陈清秋,深深俯首:
“谢公子大恩!”
“不用,谢你闺女去!”
曹华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松了口气。
总算是把第一个屁股擦干净了。
说起来这件事,和他能来到这里有些关系,不过这得把时间往前拨一点,回到十五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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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
汴京,武安侯府。
楼外夜雨,阁内华灯。
白衣公子斜倚软榻,手持折扇,眼神桀骜,折扇上书写六字:
剑仙自古多情
屋内熏香缭绕,女子站在阁楼窗畔,肩窄臀圆身段妖娆,面色却是悲愤难言。
她没有依言解开罗裙,而是厉声斥责道:“曹贼,你依仗圣宠做尽恶事,即便圣上不治罪与你,苍天也会收了你这恶人。”
话落,女子拔下头上发簪刺向咽喉,说出这句话她已经报了必死之心。
白衣公子眼神冷傲,轻弹案前酒杯,一滴水珠弹起激射而出,正好击落玉簪。
在‘京都太岁’面前,痛痛快快的死也是一种奢侈。
女子自知清白难保,面若死灰。
‘霹!’
便在此时,老天爷或许长了眼,一声惊雷凭空炸响,落在白衣公子身上。
浩瀚天威下,白衣公子跌倒扭曲翻滚,不过片刻便没了动静。
“死了?”
女子跌坐在地面,满眼不可思议,继而面露狂喜。
可惜,她马上就发现,白衣书生的修长手指,抓住了小案一角。
“额...”
曹华从被雷劈中醒来,脑子里浑浑噩噩。他揉着额头抬眼瞧去,满眼古色古香,并不是自己的办公室。
还没来得及疑惑,便瞧见一个穿古装的女人哭哭啼啼用发簪自杀。眼见就要命丧当场,他也顾不得周围环境,猛扑过去把女子的手按住:
“喂小姐,你别想不开..”
形势危急之下,他只是想把这自杀的女人按住,自然不会注意男女之防,可看在女子眼里就是另一番光景。
受辱女子被压住双手摁在地上,身材苗条纤瘦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
本就生性贞烈,那里经受过这等欺辱,她羞愤道:“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了你这恶人。”拼死反抗挣脱不开,只能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啊..你属狗的?”
曹华顾不得疼压的更结实,就差用十字锁把这疯女人锁住。
很快,房间外脚步声如擂鼓,铠甲摩擦沙沙作响,房门被一脚踹开,八名黑甲军士冲入屋里。
见他与人撕打,八名军士抽刀冲上前,想要擒住女子。
初临贵地的曹华,见几个彪形大汉抽刀而来凶神恶煞,连忙抬手呵斥:“你们做什么?!”
八名黑甲军士顿住脚步,扑通跪到,以头触地,噤若寒蝉。
曹华被这反应搞得发懵,也不是他心里素质不行,八个大汉莫名其妙对着你磕头,正常人都得懵。
而被淫辱的可怜女子,趁着他抬手的瞬间,终于从他身下挤了出来,羞愤欲绝之下,竟是抓住香案上的一个花屏,狠狠砸向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