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犹豫。“一定开杀戒吗?一旦动手,便无回头路了!”
“元帅。”
秦桧苦涩相对。“咱们便是能回头,难道就有第二条路吗?事到如今,正是要拉着所有人都没有回头路,咱们才有一线生机……快去吧!”
挞懒深呼吸了一口气,便要转身。
但也就是此时,秦桧忽然又拽住了他,然后在阴影中尽全力低声相告:“还有……杀了此人后,能不能想法子把他的首级送到刘筈那里?刘筈不行,韩府、左府,甚至随便一个有兵马的本地大族家里都行!”
挞懒怔怔回头,但只是一瞬而已,他便再度点头,然后只将秦会之留在了阴影中,便向偏殿而去。
须臾片刻,风声之中,挞懒摆出昔日元帅架势,将那几名宫殿侍卫喊道一旁,大肆呵斥一番,询问国主下落,与此同时,数十名甲士则在一名瘸腿家将的带领下趁势涌入殿中。
“你们如何敢擅自持兵甲上殿?”
韩昉既惊且怒,同时又有了一丝来的太晚的明悟。“秦相公在何处?本官要见他!”
听到此言,行到七八步外的一名瘸腿女真军官直接止步,然后却又在对方的惊愕中弯弓搭箭,只是一箭射出,便当胸将那位当朝帝师给钉回到了太师椅上。
女真重箭这般近距离射中要害,注定无救,但也不可能即刻死亡,唯独胸腔疼痛难忍,却又因为中在肺部,而且应该伤了气管,以至于哀嚎声艰难低沉。
好在这瘸腿家将早就得到明确命令,所以一箭射出,毫不犹豫,直接拔出刀来向前,只是两名甲士按住,他奋力一挥,便将对方首级割下。
闷闷充斥了整个偏殿的哀嚎声瞬间止住,取而代之的是血水如流,
可怜韩昉一代名臣,未曾像另一个时空中等到学生亲政、位列宰执,便直接死在一支女真重箭之下,享年五十四岁。
而且,恰如挞懒所想那般,此人一死不足惜,怎么死也都不足惜,却使原本就陷入全面相互猜疑的燕京局面彻底不可收拾起来。
暮色与风声之中,银术可随即抵达,紧接着是女真传统六大部之一的纥石烈部兵马……而纥石烈太宇闻得韩昉被大太子直接处死并取走首级,而国主又不知所踪后,根本不用洪涯提醒,便发了狠劲,下令去全力寻找国主,甚至连那个无头尸首都懒得看。
事到如今,谁还不是个骑虎难下呢?
然而,千余众兵马涌入涌入皇城内,灯火昏暗,一时也免不了趁机欺凌宫女,掠夺宝物财货之事。
倒是挞懒与银术可,身为昔日统兵元帅一级的人物,深知以眼下实力不足,而且国主注定只能是纥石烈部控制才有效,便干脆趁着两个合扎猛安的残余都被大太子调走,宫卫群龙无首而且分布零散,大肆收拢,以作壮大。
二人心照不宣,一个自东往西,一个自北往南,顺着宫墙,聚众不停。
这下子,整个宫城都混乱起来,动静瞒都瞒不住,而宫城一乱,加上北面已经开始了军事冲突,中央各处街道巷口又有各方兵马小心防护……完全可以说,整个燕京城都已经热闹起来了。
“纥石烈太宇这厮想做什么?!”
大太子府中,正在呵斥左渊的大太子完颜斡本闻得报讯,几乎是惊怒交加。“纥石烈部想要做什么?!”
“父王!”
当辽王震怒之际,却有两人一起闪出,而其中一人正是完颜迪古乃。“不要犹豫了!人心惶惶,当下重典,纥石烈部便是窥到我们行事优柔,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
言至此处,迪古乃微微一顿,方才继续言道:“父王当速速发兵夺回国主!同时请许我替父王将六叔请来!”
几乎所有在场文武,包括大太子完颜斡本都微微一怔,但一怔之后,却又无话可说六太子讹鲁观,与死去的二太子一样,母族正是纥石烈,而且六太子还是南面那位钦点的执政亲王,与被判死刑的大太子这里天然对立。
至于迪古乃此举意图也算明显,正是要去探查讹鲁观是否也参与其中,若直接参与了不说,若没有,也应该先控制起来,防止被纥石烈利用。
“乌林答尚书,你有什么话要说。”半晌,还是大太子自己打破了沉默,却是点名了与迪古乃一起出列的礼部尚书乌林答贊谟。
“殿下!”依然疲色难掩的乌林答贊谟诚恳相对。“从宋国官家那个条件送回来后,燕京城内便各方相互猜疑,难以善了,眼下这个局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但下官还是想提醒一下殿下,纥石烈太宇也好,六太子也好,他们同样立场尴尬……咱们该镇压镇压,该收拾收拾,却总该心里明白,大家都有各自难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是个挑拨离间的陷阱,还要遂了外人的心意。”
“我懂!”大太子斡本勉力点头,却又与对方一眼,显得难掩疲色。“我懂得……”
“父王!”
迪古乃一时气急。“这个时候,还要讲这些吗?无论如何,先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