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静下来,韩世忠也在怔了一怔后,即刻颔首。
“第二件事……听说你喜欢给读书人起外号,之前叫子曰,后来忽然改了?”赵玖依旧扶着腰带蹙眉相询。
随着赵官家这声问,不远处小林学士猛地抬起头来,面色惨白。
“是,臣现在叫他们‘萌儿’!”韩世忠不敢撒谎,但刚一说出口,周边大臣却是不顾气氛肃穆,不知道多少人一起笑出声来。
唯独赵官家依旧扶着腰带肃穆以对:“朕懂得少,敢问韩太尉,什么是‘萌儿’?”
韩世忠再泼皮也看出官家的不善来了,却偏偏不敢不答,所以只能面红耳赤,稍作解释:“好教官家知道,‘萌儿’是指男子未经人事,恰如称女子‘雏儿’一般……乃是臣今日听人说,有些文臣连马不善骑,走个几百里的马,便连双胯都合不起来……”
周围御史四五人,从张浚到胡寅,没一个能忍受得了,都准备即刻起身弹劾这个泼皮。
然而赵官家却抢先出言,严厉以对:“这便是朕要与韩卿说的第二件事了,韩卿,你是朕的腰胆,可你口中的‘萌儿’却也正是朕的心腹!他们说你是军痞,你说他们是‘萌儿’,岂不都是在骂朕?!”
韩世忠羞惭入地,几名御史也陡然气顺,小林学士更是一时暗暗垂泪,却让一旁冷眼旁观的权差遣南阳府的阎少尹心中彻底醒悟。
“该你说了。”替小林学士出了口气后,赵玖放缓声音,继续相对。“你又想奏什么事?”
“臣刚刚是想说,王夜叉虽然勇悍,但只是一将之资,做不得帅臣……”韩世忠赶紧言道,然后看到身侧王德抬起头来愤然来看自己,却又赶紧解释。“臣真不是污蔑和轻视同僚,这是实话……所以臣实在是忧心,若臣去了西京,到底谁来为官家料理范琼那个贼子?!”
王德听到解释,愈发气急败坏,要不是赵官家在侧,几乎便要在此处与某人一决生死。
“区区一个范琼,朕这个萌儿自己督军料理便可!”赵玖干脆答道,然后便扶着过于宽了些的腰带扬长而去。
而官家一走,诸臣工也都各自散去,最后韩世忠和王德面面相对,却竟然不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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