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倪迦越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开口道:“一切都要从东皇浩渊这贼子说起.........他虽然不是倪迦皇族,但天赋异禀,修为高深,只用了三千年的时间便成为羽族长老,又过了两万年,修为只在我和魔君之下。”
“此子不仅天赋惊人,城府也是极深,他不满足于现状,使诡诈之道偷走了我族圣器‘六道天魔环’。当时魔君震怒,倾全族之力追杀,岂料东皇浩渊居然偷渡到了人族大陆,由于两族止战已有多年,虽然边界偶有摩擦,却只限于化劫境以下,一旦我族大军压境,势必会引发大战........”
倪迦越说到此处,叹了口气,悠悠道:“当时魔君思量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但我却咽不下这口气。‘六道天魔环’由我看守,魔君本打算用它来提升我族气运,没想到却被这贼人盗走,叫我如何肯罢休?恰逢当时西境苦洲起了变化,给我一丝可乘之机,便也偷渡到人族境内,隐藏气息,改变容貌,暗中追查东皇浩渊的踪迹。”
“因我有羽族秘术,几次追上东皇浩渊,与他展开大战。前面数次都能占据上风,可这厮极为诡诈,每次都在关键时刻被他骗过........就这样一追一逃,从西境苦洲到了南极仙洲,我发现他的实力越来越强,有几次甚至是故意落败,引诱我继续追击。”
“当时我也不是没有怀疑,但已经骑虎难下,必须将他捉拿回去。直到最后一次大战,这厮终于展露獠牙,原来他一路参悟‘六道天魔环’,实力与日俱增,又通过和我的战斗来印证心中猜想,渐渐的实力已经反超我了........”
“最后那一战,便是在如今的碎墟山附近!”
倪迦越双眼微眯,似乎在回忆当年那一战的种种细节。
“此战,我们打到了域外虚空,持续百日之久,终究还是不敌他,被这贼子的法力镇压。但他不知道,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最后时刻使用了羽族禁忌之术,不仅把‘六道天魔环’一分为六,还将他打成重伤。”
“当然,此招过后,我也是风中残烛了.......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一枚‘六道天魔环’的碎片藏在吞天虫的腹中,并且将它放逐于虚空乱流之中。如此一来,东皇浩渊便得不到完整的‘六道天魔环’,不能参悟真正的‘永恒’。”
.........
梁言静静听完了整个故事,心中的许多疑惑终于被解开。
“原来如此.........”
按照倪迦越的解释,当初在千机魔塔中所见的一切异象都找到了根源。
那吞天虫被他放逐到域外虚空,阴差阳错之下,进入到了千机魔塔之中。
吞天虫本就负伤,又因为身体对‘六道天魔环’的碎片产生了排斥,导致伤势不断加重,于是本能地前往最高层,想要在天机双圣留下的山泉中养伤........
此后便是漫长的岁月,原本清澈的山泉逐渐被吞天虫污染,成为传说中的“绘月水”,流向千机魔塔的下面几层。
因为浸泡了“六道天魔环”碎片的原因,这“绘月水”也拥有一定的“永恒”之力,从而延长了塔中妖兽的寿命。
又因为吞天虫的魔性,水中寄生了无数魔虫,能够侵蚀生灵的意志,经历漫长岁月之后,这些妖兽全都发了疯,沦为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唯独只有“八臂剑猿”还保存了一点意识.........
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也和倪迦越所说相吻合。
只不过........
梁言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前辈,你刚才所说,和当年在千机魔塔告诉我的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倪迦越听后,虚影闪动了几下,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明显感觉到有一丝尴尬。
他前后两番言论,虽然大致都能对上,但细节之处却有许多不同。
比如,他当初明明说那是自己独创的秘术,现在却说是羽族的禁忌之术。
又比如,他提到吞天虫是因为运气好,得到了一块‘六道天魔环’的碎片,所以才侥幸不死。但现在却说,是自己有意将碎片藏在吞天虫的腹中,不让东皇浩渊得到完整的六道天魔环.........
“呵呵,当初我也不是刻意隐瞒,只因你修为太低,知道得越多,反而越不利。”倪迦越打了个哈哈,笑道。
梁言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这魔族的老小子说别人城府深,自己也不简单,他的话不能全信,只怕是七分真,三分假。
不过,此人的身份倒是可以确定,否则令狐柏也不会利用他了。
梁言点了点头,紧接着目光一转,看向了旁边的无念。
“前辈,您又是怎么回事?当年为何背叛罗天山,之后又为何被镇压在九曲黄河楼中?”
“阿弥陀佛,一切还要从十二万年前说起........”
无念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