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我,帮你是因为梁言。不过接下来的话,却不好说与你听了。”
令狐柏从始至终都脸色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话音刚落,他便大袖一挥,也不见任何异象,无心就感觉自己被清风吹起,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
约莫到了十丈开外,清风徐徐散去,无心双脚落地。
再往前看,只见槐树底下云雾缭绕,神识所过之处一片虚无,再也感应不到半点气息。
不只是她,就连吞天虫也是一片迷茫。
无心露出一丝苦笑之色,用手托起吞天虫,喃喃自语道:“小言啊小言,原来不是你感应到了人家,而是人家故意被你感应到,真是个傻瓜!”
迷雾之中,梁言与令狐柏相对而坐。
“城主,你不是参与了‘堕仙岭’的圣人之战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处只是我的一道神念分身,本尊还在‘堕仙岭’中。”
“原来是这样”梁言露出恍然之色,想了想,又道:“城主神通广大,即便只是一道神念分身,亦可在翻手之间攻破天木城,还请城主出手,为我军扫平障碍。”
令狐柏听后,却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他用手指了指两人之间的棋盘。
“你先看这局棋,白子当如何破解?”
“.城主,恕我愚钝,这局棋没有解法。”梁言十分肯定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白子必输?”
“是的。”尽管十分不情愿,但梁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令狐柏听后,身子向后倾了倾,脸上忽然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甘,一丝孤独,一丝.释然?
“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
梁言忽然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城主,你拿的是白子?”
令狐柏沉默点头。
“何人执黑?”
令狐柏不言。
“白子真的毫无生路吗?”梁言还有不甘,斟酌着说道:“我的意思是,那执黑之人真的已经算无遗策,没有一丝变数了吗?”
这一次,令狐柏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倒还有一条生路。”
梁言听后大喜,问道:“生路在哪?”
令狐柏不答,抬手取过一枚白子,轻轻落在了棋盘上。
随着这一子落下,白棋瞬间死伤大半!
梁言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令狐柏所说的生路居然是这样.
“净杀!”
令狐柏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这一瞬间,眼前的斗笠客不再平凡,骇人的威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带着几分果决肃杀的气息!
无情,真正的无情!
梁言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怜悯,也看不到一丝动摇.
“城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梁言脱口而出道。
令狐柏不答,而是指了指眼前的棋盘。
梁言凝神看去,发现由于白子的大量阵亡,棋盘上出现了无穷变数,原本已经能够看到结局的棋局,居然变得难以揣测起来.
“真的活了!”
梁言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白棋自杀一半,居然死中求活,虽然黑棋依旧占据上风,但原本的算计却都无用了。
只是,这样的“活棋”,并非是梁言所追求的。
“令狐柏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他.”
梁言盯着面前的棋盘,忽然有些心惊肉跳。
汗水浸透了衣衫。
周围清风习习,春暖花开,但他却如坠冰窖!
在他看来,眼前的令狐柏变得有些陌生了或者说,自己从来都没看清过此人?
“南北之战,风云诡谲,众生都为棋子,而执棋者唯有两人!难道他令狐柏为了赢,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不顾南玄众生的性命?”
想到这里,梁言感觉无比压抑,忍不住问道:“所以,现在的南北之战其实毫无意义?我南玄千万大军都是炮灰?你要这些人去赴死,目的到底是什么?”
令狐柏听后,沉默了许久。
直到一阵微风吹过,从树上掉下几片树叶,落在了他的斗笠上,方才徐徐开口:
“你不了解我们的对手。”
“我是不了解。”
梁言心情沉重,想了想又道:“圣人之下皆蝼蚁,想必在你眼中,我也是那万千棋子中的一个,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你不一样。”令狐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你是我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说到这里,忽然抬手一招,一股温和的力量笼罩了梁言。
梁言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储物戒有所松动,随后一道霞光飞出,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