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旁的秃笔翁斩去。
“他居然要以一敌二,同时对付我们两人!”
这是东郭道人和秃笔翁脑海里同时冒出来的念头。
如果在平时,他们定会觉得眼前这人是失心疯了,否则不会做出如此蠢事。但此时此刻,不知何为,却没有一人觉得有不妥之处。
相反的,这两人的眼神都是凝重无比,根本不敢有一丝轻视之意。
“小心,它来了!”
东郭道人一声大喝,率先运转神通,他把右手一翻,又露出掌背的一片天地,只见这片天地之中,圆月高挂,皎皎清徽,朦朦胧胧。
一股无穷吸力涌出,竟是想要故技重施,像当年一样把梁言的蜉蝣剑吸入掌中世界。
然而此时的梁言如何还是当年的梁言,只见蜉蝣剑上剑气奔涌,仅仅只是轻轻一划,就将那股无穷无尽的吸力彻底搅碎。
东郭道人闷哼了一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再看向半空中的蜉蝣剑罡时,眼中竟露出了一丝惊慌之色。
还不等剑气临身,他就急忙把法诀一掐,整个人的身形倏忽变淡,刚刚好在飞剑斩来的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而在檀溪湖的另一边,紫雷、黑莲、定光三柄飞剑,此刻正在半空中划出不同轨迹,以不同的剑术围攻秃笔翁一人。
当年梁言还在弈星阁的时候,秃笔翁就是七位道主中唯一的一名金丹修士,如今五十年过去,他的境界也已经提升到了金丹后期。
三色剑芒虽然锋锐无比,剑术也是千奇百怪,但秃笔翁只靠手中一只毛笔,在半空中写下无数符咒,竟然也将他的三柄飞剑给挡了下来。
梁言分心两用,一边操控三柄飞剑与秃笔翁相斗,一边又放出神识,暗中寻找着东郭道人的身影。
便在此时,他忽然双耳一动,“八部衍元”福至心灵,让他条件反射般地向后急纵。
他才刚刚向后退开了三十丈,旁边就有一道月华之力疾驰而过,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穿了个通透。
“哼!”
梁言冷哼了一声,单手剑诀一引,蜉蝣剑从天而降,径直奔着桃林某处的上空斩去。
砰!
一声爆响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一剑斩破了。
下一刻,就看见那桃林的上空,一层透明的结界从中间裂开,紧接着一个人影从中狼狈走出。
此人身穿日月星袍,手里还握着一张破碎的玉符,正是刚才消失不见的东郭道人。
梁言只瞥了他一眼,就知道刚才那种消失无踪的遁法并非是其本身神通,而是他手上那张玉符的妙用。
“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梁言冷笑一声,手中剑诀急催,蜉蝣剑如影随形,追着东郭道人的位置斩去。
“小贼,你欺人太甚!”
东郭道人怒喝一声,忽的抬手一拍脑门,身后烈阳光华和圆月星光同时出现,二者一阴一阳,围绕着彼此缓缓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阳太极图。
轰隆隆!
随着一声闷响,这个由日月组成的阴阳太极图,瞬间就升上了半空,仿佛磨盘一般,将四周奔涌而来的青木剑气全部绞入其中。
远处的梁言瞧得这一手法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暗暗忖道:“没想到这老道还有底牌,果然不愧是乾元圣宫的五大殿主,实力远非一般的金丹修士可比。”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半点慌急之色,这阴阳太极图虽然厉害,但也只能勉强防住他逸散的剑气,根本就没有余力施展反击。
此时的梁言,一边操控三柄飞剑围剿秃笔翁,一边御使蜉蝣剑罡和东郭道人的阴阳太极图相斗,看脸上神色居然还显得游刃有余,这让林中的四位筑基期弟子都不由得看傻了眼。
“居然是他不,不可能的!”
元太极已经认出了梁言,此人正是他的心魔,自己之所以困在筑基巅峰无有寸进,全是拜了此人当年的一剑所赐。
这些年他在宗内闭关,几乎足不出户,每日磨炼自己的剑意神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再次与此人公平相斗。
五十年来,他设想过无数次,两人重逢之日会是怎样的一场恶战,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多了!
“原来我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一念及此,元太极不由得心灰意冷,对场中的斗法再也没了丝毫兴致,直接转身便走,倏忽之间就消失在了桃林深处。
至于苗素问,此时的内心亦是久久不能平静,当初懵懂之时,便是此人传她法术,引她入门。
虽然梁言不让,但苗素问心中早已把他当做了自己的老师。
如今五十年过去,再遇自己的启蒙恩师,却发现他已经迈入了金丹大道。
传闻金丹修士的寿元长达八百年之久,世俗王朝的兴衰更替,在他们面前也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