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那些士卒听了他的吩咐,立刻从里面把皇宫城门徐徐打开。
华泰安此时脸上堆起笑容,冲着那轿中人拱了拱手道:“既然贺大人有要事启奏,华某不敢阻拦,这便请贺大人进去吧。”
轿中之人沉默片刻,又有淡淡的声音传出:“巡天司的几位,且随贺某一块入宫吧。”
“什么?”华泰安瞪大了眼睛,似乎微微有些恼怒。
“怎么,华将军不许?”轿中人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华泰安眼珠转了几转,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向着轿中之人拱手说道:“贺大人有命,末将又岂敢不从?祝贺大人此行一路顺风!”
他说完这话,就主动退到一边,再也不愿多言了。
那一队身着蓝衣的侍卫,立刻抬起轿子,向着皇宫大门走去。而柳婉柔这几人,亦是一拉马缰,策马跟在后面,也进入了皇宫。
“这个贺云令在时间上怎会如此凑巧,居然也要在今晚入宫?”梁言看着前方的一众人马,忍不住低声问道。
他身旁的柳婉柔摇了摇头,轻声答道:“这个我也不知,此人虽然身为礼部尚书,乃是父皇之下当朝权势最重的六人之一。但却一向行事低调,平素若无公务,都是深居简出,更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皇子的阵营。”
“事出反常必有妖........”梁言喃喃一声道:“此人是敌是友,一时倒也难说。”
柳婉柔听后微微点头,目光之中也有一丝戒备。
正当众人都满怀心思的时候,前方抬轿的队伍却是停了下来。
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从轿中走出,此人面容清癯,眼神澄澈,身穿一套大红官服,对着柳婉柔这边拱手作揖道:“下官贺云令,见过公主大人。”
柳婉柔眉头微皱,伸手拉下了斗篷,露出一头如云秀发,口中淡淡说道:“贺大人好灵通的消息,怎么就知道是我?”
贺云令哈哈一笑道:“此等多事之秋,若是消息再不灵通,只怕被人抄家灭族,也是弹指之间的事情。再说了,若无下官的帮助,公主大人只怕也没有这么容易入宫吧?”
柳婉柔听了他的解释,眼中怀疑之色却并未消减半分,反而低声追问道:“贺大人深夜入宫,又是有何要事?”
贺云令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不过眼光却有意无意地扫了旁边的梁言一眼,笑道:“贺某入宫的目的,或许与你们不谋而合呢?”
梁言听得一愣,疑心大起,暗忖道:“此人话中有话,却不知他口中的‘目的相同’,到底是指婉儿的‘入宫勤王’,还是指我调查的‘诚王秘藏’?”
他想到此处,忍不住运起了混混功,凝神查看之下,却发现此人的经脉空空如也,别说一丝一毫的灵力了,便是寻常练武之人凝聚的内力都没有。
此时又听贺云令笑道:“好了,贺某已经把诸位送入了宫中,自己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就不与你们同行了。祝两位此行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贺云令说完向柳婉柔深深施了一礼,转头又坐上了轿子,那几个蓝衣侍卫把轿一抬,脚下健步如飞,朝着相反的方向,转瞬就走了个没影。
梁言看着他远去的方向,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出手擒下此人。
他此番入宫,实是为了帮助柳婉柔平叛,之前并没有什么准备,故而也不想轻易出手,以至于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过此人既然有名有姓,乃是当朝六部尚书之一,等过了今晚,梁言自然有办法去查一查他的底细,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柳婉柔见贺云令走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梁言轻声道:“耽搁这许久,我们得加快速度了,现在亥时刚过,父皇此时一般都在书房批阅奏折,我们往西走。”
梁言点了点头,二人再不多言,闷头向着皇宫深处赶去。
几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忽听柳婉柔伸手一指,低声说道:“就是那里了!”
梁言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院落,院中一座三层高的红木楼,楼顶四角雕龙画凤,下面各自垂有一个银色铃铛。
那铃铛随风摇摆,发出细微的轻响,梁言只听得几声,便觉心神更加宁静,不由得暗忖道:“那铃铛是一套凝神静气的法器,看来这皇宫之中亦有修士。”
此时柳婉柔忽然在他耳旁低声说道:“不对!”
“哪里不对?”梁言下意识地反问道。
“这书房外面的守卫不对,全是生面孔,我以前从未见过!”柳婉柔脸色凝重地说道。
梁言听了她的话,立刻默运混混功,向着书房内部探查了一番,却只发现了几人的气息,其中一人气息衰弱,大病缠身,似乎就是柳家天子柳元了。
“并没有争斗的迹象........”梁言疑惑道:“会不会是你弄错了?或者这些人都是新招的士卒也有可能。”
柳婉柔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道:“我时常跟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