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窜出了江古客栈的窗户,抬头就看见一个头戴斗笠、身披黑袍的人影正盘膝坐在客栈房顶。
此人双手掐诀,口中还在念念有词,而那个紫色光团,此刻正奔着黑衣人而去。
那人看见梁言出来,口中怪笑一声,忽然抬手一招,便把那迎面飞来的紫色光团纳入袖中,接着起身一个纵跃,人便出现在了十丈之外。
梁言眯起双眼,隐隐觉得此人的身形有些眼熟,不过此刻容不得他细想,此人便已经遁出了几十丈远的距离。
“这人是冲着我来的!”
梁言回头看了金玉叶一眼,见她揉了揉脑袋似乎正要从床上坐起,就没再管她,而是驾驭了遁光朝着那个黑衣人追去。
夜色之中,两道人影先后划破长空,向着城东方向飞去。
梁言并未使用御剑飞行,而是驾驭了最为普通的遁光。这种遁法只要踏入筑基,便可以随意修炼,优点是简单易学,缺点是速度着实不快。
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前面那人的遁速也根本不快,就仿佛是在故意等待自己一般。如此怪异的情况,梁言自然不会使出飞剑之术,毕竟前方情况未明,多一张底牌,就多一分自保能力。
两人在止元城的上空飞行,都心照不宣的压制住了遁光,此时城中纵然有不少凡人,也都并未发现头顶有人凌空飞过,最多就是察觉到一阵狂风拂面,也不怎么会放在心上。
只是那人一路飞出了止元城,都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又驾驭着遁光,一路朝城东的荒郊野岭飞去,这一次遁速陡然提高了不少。
梁言瞧得心中一凛,暗暗忖道:“城东那块地方我根本从未去过,如果此人在那里设下埋伏,引我入瓮,该如何是好?”
他本来就精通阵法,此刻只是粗略算计一番,就能想出十几种阵法,都是适合在这种环境中设伏的。若是自己毫无防备的过去,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梁言一念及此,便立刻停下了遁光,只是遥遥看着那人。
那黑衣人本来还在前“引路”,此时忽然察觉不对,回头看了梁言一眼,见他停在原地踌躇不前,知道此必是梁言生疑,不敢再继续冒进。
梁言不动,黑衣人也只能停下遁光,过了一会,居然还催动遁术,又折返了回来。
“呵呵,梁道友明明神通惊人,没想到为人却这么谨慎,实在是叫人费解。”黑衣人语带讥讽地说道。
梁言神色不变,只是停在半空,冷哼一声道:“梁某最近总共只出手过两次,阁下怎么知道我神通如何?”
“哈哈哈,梁道友越阶挑战猛鬼宗的筑基中期修士,此事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早就在止元城中传了开来。”黑衣人笑道。
梁言听得眉头一皱,忽然就出声道:“‘血手老祖’松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为何要找梁某的麻烦,还是痛痛快快地说了吧。”
他此言一出,那黑衣人明显呆愣了片刻,不过也就仅仅只是片刻,此人便已回过神来。接着此人伸手将自己头上斗笠取下,露出了一张颇为阴戾的面容。
“嘿嘿,梁道友胆大心细,居然能猜到老夫是谁。不错,正是区区松某!”
梁言眼前的这人,赫然正是当日在西门浩的宴席中,与柳静并排而坐、谈笑风生的“血手老祖”松侯!
梁言看着这个三角眼、鹰钩鼻的男子,双眼微微一眯,拱手说道:“梁某自问并未得罪过松道友,为何要出手算计于我?”
“梁道友说的哪里话!”松侯干笑两声道:“自古美人配英雄,梁道友少年英才,那姓金的小妮子更是国色天香,松某此举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
“好个成人之美!”梁言冷笑一声道:“莫非你用蛊术害人,也是为了成梁某之美吗?”
“然也!”松侯嘿嘿笑道:“咱们的那位金大小姐本来就对你有意,不然我的催情蛊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奏效。所谓郎情妾意,干柴烈火,松某也不过是推波助澜,促成好事罢了。”
他说到此处,表情越发下流,笑容越发猥琐:“更何况那金大小姐身娇体嫩、肤白貌美,我就不信梁道友不动心。刚才何不假装糊涂,顺势与美人共赴巫山、狗男狗女........”
梁言见松侯越说越是不堪,许多不堪入目的下流词语,到了此人口中,竟似是赞美之词一般,不由得眉头微皱道:
“松道友到底有什么图谋,若是再避而不答,咱们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别别!”松侯闻言急忙摆了摆手道:“我也就是一时兴起,想卖梁道友一个人情罢了。我那催情蛊遇火即燃,可喷出一种无形无色的气体,这种气体可以调动修士的七情六欲。只是我早就知道,这催情蛊只对那小妮子有用,对梁道友可没有半点用处,这才使出此招,以表诚意!”
“哦?”梁言神色微动,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松道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