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人厮打在一块,梁言也失了兴趣,摇摇头便走开了。
他在人群之中闲逛了一会,便独自进了一家酒楼,这酒楼一楼大厅中已经满座,既有江湖侠士,亦有文人墨客,此时都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梁言生性不喜热闹,只是微微皱眉便往二楼走去。
这二楼倒是清净,只有少数几桌人落座,梁言本准备随意找张空桌,品尝一下当地美食。谁知他目光一扫之下,却发现靠窗边的一张桌子上,正坐着一个白衣书生。
这书生生得相貌英俊、儒雅非凡,但偏偏一脸的玩世不恭,此时正笑吟吟地向梁言望来,不是他刚才在大街上见到的那位风流书生又是谁?
“怪了!我认得此人吗?莫非他专程在此等我?”
梁言心中纳闷不已,正当他想不做理会,转身朝另外一张空桌走去的时候,那书生却开口了。
“相逢即是有缘,道友何不来同饮一杯?”
此言一出,梁言心中瞬间翻江倒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因他入城之后便暗中催动天机珠,将一身修为尽数隐藏,看上去与普通凡人根本没有两样。
别说对方只是个练气七层的修士,便是云虚子老道来了,若不是事先已经知晓,只怕也看不出他是一名修士。
他修道至今,能够透过天机珠的遮掩看穿他修为的不过才渺渺三人而已,分别是朽木生、唐小云以及血狂。这三人最少都是金丹境界,那血狂很可能还在金丹之上。
可眼前此人,修为不过练气七层,却又是如何看破他修为的呢?
一念及此,梁言立刻心生警惕,此人要么是一个前辈大能在此扮猪吃老虎,要么就是以前认识自己的故人。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还暂时没有翻脸的必要。于是梁言微一沉吟,便抬步走到书生那一桌前,在他对面坐下。
“呵呵,其实道友大可不必紧张,在下确确实实是一名练气修士,而道友遮掩气息的秘术也着实高明,小生我并没有看破你的修为境界。”那书生似乎看出梁言心中的疑惑,开口笑道。
“那你如何知晓我是一名修士?”梁言奇道。
“这个简单,其实修道之人沟通天地,炼精化气,平时行走之中,呼吸吐纳都会与常人稍有不同,即便是武学宗师也模仿不来的。这种细微差别,连很多修真者也不自知,而区区不才,恰好善于此道!”
“此道?”梁言好奇问道:“不知兄台说擅长的是什么‘道’?”
那书生看了他一眼,一脸神秘的说道:“你附耳过来,这事不可外传的。”
梁言眉头一皱,不过还是依他所言。
只听书生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察言观色,趋吉避凶,铁口直断,无有不中,半仙是也!”
“你......”
梁言听后不由得莞尔一笑,心道:“原来是个江湖术士。”
接着又想起上一个在他面前自称半仙的算命老头,好像已经被唐蝶仙打死在永乐山上了......
“小可姓计名来,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书生又一脸笑嘻嘻的问道。
“计来!”
梁言闻言一窒,内心止不住想要发笑,但又觉得此举太过不合时宜,只能强忍笑意,脸色古怪的说道:
“原来是计半仙,失敬失敬!在下梁言。”
“呵呵,原来是梁道友。”
计来微微一笑后,又一本正经的说道:“‘计半仙’这个称呼休要再提,须知算命测字多少要沾些因果,我们相师的身份一般是不会随意泄露给别人的,否则会烦不胜烦。”
“当然,梁道友是个例外,我与梁道友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也就不怕把我的身份告诉你了。”
“哦?”梁言一脸哭笑不得,拱手道:“如此我倒要多谢计道友抬爱了。”
“哪里哪里!”计来一摆手,十分大气的说道:“你我也算有缘,我倒可以给你免费算上一卦,测测你的前途吉凶!”
“有这等好事?分文不取?”梁言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计来面色一囧,含糊道:“本真人金口玉言,岂有悔改?不过此次出来太急,银钱忘带,这一桌酒菜,就烦请梁兄替我结了吧,如此也表梁兄诚心,算卦才准的!”
“好个惫懒的书生!”梁言心道。
不过他左右无事,又觉得此人实在有趣,便无所谓的说道:“那便让你算上一卦,如果算得准,这一桌酒菜梁某结了又有何妨?”
“好!梁兄果然爽快!”
计来眉开眼笑,他伸手从腰间取出两面龟壳反扣在桌上。
“梁兄请将手掌放在龟壳之上,静待片刻。”
梁言依言而行,片刻后又听计来道:“好了,现在可以撤手了。”
梁言收回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