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航海而来的罗斯军队成功包围巴黎城之际,在塞纳河上游,被杰拉德二世予以厚望的默伦城突然惨遭攻破。
无数死尸被胜利者抛入河中,静静流淌的塞纳河上将死者缓慢地推向下游。
河里漂浮着大量白色物质,不明就里人们的一时间不可能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几乎所有的死者都被扒干净的武器装备,至多给死者留下一块遮羞布保留最后的体面。莫伦城的战斗是傍晚结束的,大规模抛尸行为则是在第二天上午展开。死者经过整个白天的缓慢漂流,终于在新一天的午夜时分开始陆续抵达巴黎城。
有关默伦城的情况,甚至是默伦城这一小市镇本身,都是围城军知之甚少的。
由于法兰克人没有大型驳船,当他们修造桥梁时犯不着严格考虑通航问题。
联通巴黎河心岛的两座桥梁靠着数十个花岗岩桥墩稳固,每个桥墩间距有限,且桥墩个体也比较细长,整体呈现船型,如此一来它们才能经过塞纳河数百年的重刷而岿然不动,巴黎的居民只要定期更换木桥板,就能稳定使用桥梁了。
在宏观上,河心的法兰西岛以及附属的小荒岛,它们更像是坐落在一片湖泊里。
塞纳河流经此地,最宽度已经达到惊人的三百米。在更下游的区域,塞纳河有所收束到二百米宽,保持如此宽度直至入海。也是如此,当水流量减弱时、亦或是大西洋飓风与风暴潮的影响,塞纳河遭遇海水倒灌也不稀奇。
后半夜,大量浮尸通过石桥墩。
一些尸体轻轻碰触桥墩干脆被卡住成为了障碍物,更多尸体也就卡在这里形成堵塞。
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甚至于当一批死尸通过桥墩从围城军的营地静静漂过,因夜幕的遮掩,一时间也没有人发觉。
直到第二天清晨,前往河畔取水的围城战士赫然看到河面上有零星的灰白色漂浮物,有好奇的战士划船过去一探究竟,以鱼叉刺中白色物,然后看到已经泡的得严重浮肿的死者。
吃惊的战士并不畏惧死尸,他们站在船上举目四望,可见宽阔的河面上还有很多漂浮物,它们一样呈现灰白色,不出所料这些东西一定都是死尸。
如此重大消息急忙传递给岸上的兄弟们,不久黑狐、老埃里克、大将歌德伦德、博杜安、海因里希,以及形形色色的贵族、军官,他们都能确定上游一定发生了严重杀戮,至于是何人所为,除了罗斯国王的大军外,还有第二位强者么?
因为长期没有得到罗斯王的消息,围城军只能乐观猜测真的友军抵达。务实地想,也有可能是其他贵族的军队,毕竟反对巴黎伯爵的贵族还有不少呢。
数具死尸被拉扯上岸,从死者的情况来看,可以分辨出他们的最近时间死亡的。尸身上均有刀剑伤口,仔细瞧,有的像是凿了洞的贯通伤,令人联想到死者有可能是被十字弓射杀的。
事态重大,黑狐的惺忪睡眼立刻清醒,他随便吃了肉干,就紧急召集贵族军官在右岸的临时指挥所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一具死尸被拖拽上岸,因泡浮的尸体面目过于狰狞有碍观瞻,死尸被翻个身以背部朝上,如此也将死者身上的切割伤表现得淋漓尽致。
闻讯而来的人们都身经百战的老家伙,他们对尸横遍野的战场有着十足的免疫了,今早看一眼尸体情况,一下看到了尸身上明显剑刺的致命伤,也就就明白其死亡原因。
原本黑狐拿不定主意,他亲眼看到只有罗斯钢剑能捅出的洞状伤口,已然确信就是罗斯军主力即将抵达巴黎。
十多人围着尸体面目凝重的品头论足,黑狐背着双手看看围观的大家:“朋友们,我认为罗斯王的大军已经到了,军队正在塞纳河上游征战,大量尸体漂流到巴黎城,其实就是给我们信号呢。”
“罗斯王会履行承诺,我想,他抛掉死尸是震慑巴黎守军吧。”海因里希接受了现实木着脸说道。
“应该是这样。”黑狐继续说:“反正我们也已经到了,我看到了死尸。你们仔细瞧,尸体整体还算新鲜,河面漂浮的死者应该都死于一两天前。”
“你如此确定?”
海因里希的反问真的令黑狐无语,他转头看向这无知的岳父:“你明明是军事贵族,难道作战之后不打扫战场吗?难道不处理敌军尸体么?不要告诉我你一无所知。”
“你到底在问我什么?”海因里希确实不懂黑狐的反问是话里有话。
“也罢。你只有与我们并肩作战才能稳定取得胜利。”黑狐不想就海因里希的事多言,那家伙平生应该就没有独立打过胜仗,仔细思索一下,海因里希哪怕作为军事贵族,其身份也是水分巨大的。
和一个不善作战的所谓军事贵族谈打扫战场掩埋尸体云云,如同对牛弹琴。
黑狐注意到很多人一头雾水,耐着性子解释一下:“士兵上午阵亡,到了傍晚就会变得僵硬,弯曲的关节好似曲折树枝根本掰不弯。我们至少要等待一整天,做好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