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力气面见我们的国王吧。”蓝狐以法兰克语说道。
“什么国王?你们是诺曼海盗,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然后呢?你还有什么词?”有时候蓝狐很遗憾法兰克人在骂人方面缺乏创意。
被这么一问,战俘反倒闭嘴了。
蓝狐示意愤怒的随从退后三步,他再走上前不慌不忙地拉扯衣领,在诸多的护身符中摸索一番后,将一只纯银的十字架吊坠翻了出来。
只此一个信物,实实在在令战俘惊了一下。
“你以为我们是诺曼人?你可以说我们是诺曼人,可不能说我们是魔鬼。而且我个人是信仰天主的。”
“算了吧。你是个冒牌货。”
战俘的话也不算错,蓝狐微微一笑不做反驳,毕竟他个人在信仰方面非常灵活。“信不信由你,为我施洗的就是你们法兰克人的那个北方大主教埃斯基尔。我猜你是一位贵族,我曾见过很多贵族,瞧瞧你的腰带,只有很高级的贵族才有资格佩戴吧?”
战俘双眼在颤抖,他明显想说话,似乎因为一些原因不便于描述。
“我很想知道你的身份。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是谁。看着我的眼睛!我乃哥德堡伯爵!记住我的身份,我是一位伯爵,一位有着数千战士的伯爵。我效忠罗斯国王,我的王拥有数万名战士。我们从遥远东方而来,现在正向着巴黎进军。遇到我们是你倒霉,能活着坐在这里也算你的幸运。你,到底是谁?”
一番信息量巨大的描述实在令战俘无话可说,难道袭击默伦城的只是敌军的一股小部队?
战俘洛特哈德身为巴黎伯爵的堂弟,同为加洛林王室的外戚大贵族,他虽无明确爵位,也能接触到很多只有大贵族能了解的消息。其中就包含着罗斯人的消息,有关罗斯王留里克的消息更是略有了解。
“罗斯……国王?”
“你知晓我们?你?到底是谁。”
“洛特哈德。”战俘终于说明自己的名字,“我乃洛特哈德,巴黎伯爵的弟弟,老伯爵贝贡之子。我,是你们的敌人!”
“哦?哈哈。”蓝狐站起身,高高兴兴地拍打起身子:“本以为抓的只是一个百夫长级别的人物,没想到抓到了巴黎伯爵的弟弟?让我猜猜,你应该是一个男爵?”
洛特哈德实在不想说自己其实并没有明确爵位,毕竟身份贵族,这一情况属于耻辱。
他所表现的难以启齿态度,又被蓝狐认为是一种隐瞒。
“也罢。”蓝狐耸耸肩:“你以为我们是野蛮人我不怪你,按照法兰克人的说法,所有北方人都是野蛮人。你们长期歧视我们,只是现在……该我们歧视你们了。”
说罢,蓝狐示意看戏的部下独将洛特哈德架出木堡,他再示意部下:“此人叫洛特哈德,巴黎伯爵的弟弟,你们严密看管禁止此人咬舌自尽,也不要被他辱骂了就拔剑刺死他。其他战俘已经没用了,立刻刺死,把尸体拉出去扔到河里处理干净。”
众战士点头示意,然后纷纷拔剑,剩下的战俘凄惨地呜呜几声后就不叫唤了。
洛特哈德无力回头看,他知道自己剩下的部下也都被谋杀了,只此堂兄交给自己的军队全军覆没。他被拖到木堡之外,一时间恍惚地觉得自己召集的军队都还在,可是看到所有活动的士兵多是金发,白日梦到此为止。
洛特哈德被放置在空旷地带关押,或者说被十多人拎到了可通向东方的罗马古道之上。
蓝狐确信罗斯王会首先带领骑兵集团此东向西快马赶到,估计到今日太阳落山前大王就抵达了。抓到巴黎伯爵的弟弟可谓意外之喜,虽说此人暂时还没有说明一些情报,有关审讯的事情不如交给大王。
如此以来,大王得到了“礼物”一定非常高兴,若是又他亲自审讯出重大情报定然更加高兴。倘若洛特哈德不理智地向大王啐痰,一如那个被俘的苏瓦松伯爵一样,如何定夺一样是大王的意愿。
蓝狐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贪功,也不想因为一些事情给自己惹麻烦。
有着自知之明的他丝毫不敢向王爵级贵族迈步,哪怕自己的妻子是查理曼的重孙女,哪怕手下兵力之盛有称王的资本。他不需要一些虚荣名号,当战争时代结束,自己控制着约塔河流域(几乎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整个南部地区),对外是伯爵,对内形同小国王。
整个默伦城好似一座乱葬岗,守军全军覆没,那些被拔掉甲衣、武装带,乃至是连衬里衣物都扒掉的死者,开始被当做废弃物扔到塞纳河里。
罗斯军队在主观上,并非打算用无数漂浮的死尸去恫吓巴黎城,他们只是想快把战场处理干净,以便大军在默伦城驻扎时不必浑身难受。
至于证明战士们的功绩,只要将扒下来的那些锁子甲、头盔,以及五花八门的武器堆成小山,就足以向大王报功。何况,还有一位高贵的战俘被安置在大路上呢。
蓝狐就怕自己充当向导的妻子对战后的惨状再生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