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维京系部族都有类似的婚礼仪式,于罗斯部族,他们除了有共同拥有的那些,也有自己的特色。
所有的三十对新人,在婚礼之前,他们已经了解了仪式上需要说的简单誓词。
他们被维利亚要求手拉着手单膝跪在地上,拿走御寒的毛皮大衣,以颇为单薄且朴素的形象昂气头颅,望着天宇的欧若拉。
北风吹扶着山林,高达的松树被吹得沙沙作响。
油灯也为风吹所颤动,这些衣着朴素的新人们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按照维利亚的解释,寒冷也是奥丁一种考验。一个能进入瓦尔哈拉的勇士,是敢于冬泳的!
他们昂着头,虔诚的向天宇的女武神诉说自己的誓言。
他们的声音很大,仿佛越是大声就越能体现自己的勇气。
佩拉维娜不理解瓦良格人为何要搞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礼仪,像是自己的故乡,祭祀树林之山、田地之神,基本就是祭司们的工作。
唯有迎接春之神与播种之神的时候,庄园的民众会头戴花冠,在祭坛做着祈求风调雨顺的祭典。
哪像是今天夜里,佩拉维娜觉得自己穿着这样只要再多逗留一会儿,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不!自己的手脚已经被冻得冰凉。
所有新人吼着誓词,礼毕,最关键的“赠剑礼”正式开始。
以上的所有誓词几乎都是为了这一刻。
拄着拐杖的维利亚祭司命令道:“你们都站起来,女武神已经降下神谕,你们可以进行下一项。”
最资深的祭司可以和女武神沟通,对此人们深信不疑。
新人们和所有的围观者通通起立,所有的火把亦高举起来。
“男孩们!你们已经通过了成人礼,现在是婚礼!现在,单膝跪在你们的新婚妻子面前,将你们继承自祖先的剑,递到她的手里!”
已经站起来的留里克顾不得腿的酸痛,他又见得堂兄再度跪下。
现在他所见的场景变得颇为熟悉。
“真是有趣,如果是跪着给妻子戴上婚戒还是很有趣的,他们居然是给妻子递剑。”
留里克继续观察,他了解这里很有说道。
站着的佩拉维娜看到丈夫那充满笑意的脸。
她这一生从没有人对自己下跪,唯有自己给其他尊贵的人跪倒。
难道我变成尊贵的人了?
她没时间多想,伸开双手捧起丈夫沉重的剑。
维利亚放眼望去见得所有女人都已经怀揣利剑。
“现在,将你们的剑高高捧起,展示给女武神!”
她们顺从将剑举起,维利亚瞬时宣读接下来的誓词。
她们一个个复述起维利亚的话。
“奥丁、布伦希尔德、瓦尔哈拉英灵见证!我是罗斯人的女人,是勇士的妻子,我手捧着勇士的剑,我必将生育新的勇士,将亲自把剑交到下一代手中。”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由于她们都是诺夫哥罗德人,最擅长说古斯拉夫语,只懂得整个诺斯语誓词的部分意思。
也不能奢望她们能把复述的诺斯语说得很好,直白的说,她们的复述颇为糟糕。
维利亚满是皱纹的脸遮掩住她的不适感,但她们已经做了誓词,也把剑展示给上苍。
她继续命令:“现在,将剑插在地上!”
“女人!摘下你的项链,挂在你丈夫脖子上!
男人!摘下你的项链,挂在你妻子的脖子上!”
如果是罗斯部族的婚有什么当地特色,此互送项链为是之。
在许多部族,赠剑礼还有妻子赠与丈夫短剑的仪式。
罗斯部族删掉这一项,取而代之就是赠予项链,以示“爱人的信物一直在身上”。
诺夫哥罗德的女性居民都有带项链的习惯,她们都是天然爱美的。和罗斯部族特别喜欢琥珀、贝壳互串的项链,诺夫哥罗德的女人喜欢绿松石。
绿松石,它不是什么多大价值的宝石,质地也不是很硬,胜在它色泽比较艳丽。
维利亚祭司一直念着,所谓丈夫的礼物从此就是妻子的财富,反之亦然。
佩拉维娜因为激动,她已经忘却了寒冷!
她非常明白脖子上沉甸甸的被打磨成一个个光滑圆球的琥珀之贵重。
说实话,相比于部族首领给自己亲生父母的聘礼,那才是区区四块未经打磨的琥珀,反倒是自己获得的新项链上面的,居然有十块之多!
经由此礼物,佩拉维娜完全信任丈夫对自己的信任与爱慕,同样,因为这一串琥珀,她亦是感觉自身的地位得到巨大飞跃。
其实对于阿里克,他脖颈上戴着妻子的项链,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语言形容。
互赠项链是互赠一个信物,只为让双方彼此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