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冷冷的对古董道,“要不是花无错,我们也不知道‘六分半堂’在‘苦水铺’的势力,近半月来已转移阵地,驻在‘破板门’那地带,这次我们几个一起共过患难、创帮立道的人,一同出来,为的只是问你一句,你为何要这样做?!!!”
苏梦枕最后一句说话有若雷霆霹雳,震得整座残破的房屋都是颤动了起来,摇摇坠,屋瓦接连落地,“啪啪”连声,摔得粉碎。
风亦飞暗自惊叹,好内力!
不知道自己新学的狮子吼能不能造成这样的况。
但苏楼主你悠着点啊,这破房子震塌了的话,可没有避雨的地方了。
古董躯剧震,却只是瑟瑟发抖,仍不肯吐出片言只字。
风亦飞发现,师无愧与西柚秀儿一左一右的守在了残墙边,虽没有盯着豆子婆婆,但她要骤然偷袭的话,他们可以第一时间应对,已是做好了防备。
但沃夫子却是望了过来,隐有戒备之色。
风亦飞能猜到他的心思,显是怕自己这些来路不明的人猝起发难。
茶花叱道,“说!”
古董还是低头不语。
茶花一个箭步冲前,楸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你说!你怎么对得起公子,对得起咱们!”
古董蓦地抬起头来,反问,“你真的要我说?”
茶花怒喝道,“说!”
古董长出了口气,脸色悲戚,“我也是不得已......坏就坏在......”
他这说话似是有心悔悟,可手中遽地亮出了一道青光。
青光闪电般没入了茶花腹中,由下搠上。
这变化之急,风亦飞都觉震惊失神,谁能想得到,古董在这等况下,还敢出手暗算。
更想不到的是,花无错擒下他,居然没有搜走他的兵刃,也没制住他的武功。
茶花已是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心肺被割裂的痛楚。
同一霎间,苏梦枕惊觉不对,正想动手,在一旁的花无错却已经动了。
一低首,他背上至少有数十枚暗器,同时激而出,每一枚暗器的尖端,都闪着汪蓝的光芒,显然是涂上了剧毒的,而且全是劲弩机括发,快、疾、准、毒!
且这些歹毒的暗器不是向古董,而是袭向近前的苏梦枕。
正是避无可避,闪无可闪。
苏梦枕的心神,被古董的倏然出手,分了一分;而他的意志,正集中在救援茶花上,他的亲信花无错却就在这一刹那向他下了辣手。
但苏梦枕毕竟是苏梦枕,名动武林的金风细雨楼楼主若是这么容易被暗算,他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披着的貂裘陡然自上滑落,一卷一回,一兜一包,卷回兜包四个动作同一霎间完成,漫天暗器全都隐没不见。
“楼主!”
“师父!”
暗器都挡了下来,沃夫子与西柚秀儿的惊呼声这才发出,师无愧虽是没叫出口,但脸上的惊惧焦急已是展露无遗。
沃夫子呼声一出,形已动,向苏梦枕掠去。
却是突兀的在半空中躯一震,抽搐了下,就像中箭的鸟儿一般重重的跌了下地,风亦飞都没看出是谁暗算了他,但却瞥见苏梦枕的脸色变了变。
暗器施放完,花无错立时亮出了一柄短斧,与古董一同夹攻而上,全然不给苏梦枕一点喘息的机会。
苏梦枕从容不迫,脚步一错,就已闪了开去,避过了两人的杀招。
一击不中,花无错与古董攻势更毒!更狠!更为拼命!
师无愧急扑而出,也不知他是想援救苏梦枕,还是也叛变了,要过去围攻。
瞬即,风亦飞就知道了答案。
一道残墙砖飞土裂。
师无愧根本没料到那里会出现一个人,一个砌在墙里的人,一个颈挂念珠,却是穿着极考究的锦袍华衣,头有戒疤的和尚。
他的名号与他的装扮倒是非常的贴切,花衣和尚。
花衣和尚匿伏在墙里都不知有多少时候,斜刺里双掌狠狠的轰出,登时将师无愧轰飞了出去。
真是骤变迭生,一变再变。
风亦飞都全没发现这花衣和尚是什么时候藏于墙中,敏锐的灵觉感知都未察觉到一点动静。
西柚秀儿不是不想去帮忙,而是已没有那余裕。
豆子婆婆终于出手,此际她还有一点举止蹒跚,颤颤巍巍的模样,一抖手,那破烂的毛毡就已都兜头兜脸的朝着西柚秀儿当头罩下。
西柚秀儿顿觉一股腥风扑脸而来,惊急的手一扬,一道淡红的光芒亮起。
风亦飞看得分明,那是一片聚合在一起的刀光。
那破烂的毛毡似是都不能遮风挡雨,可锋锐的刀光却是斩之不破。
蓬蓬蓬蓬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