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忘我道,“我的命是吕神仙救的,我的医学也是吕神仙传我的,但是吕神仙现在病了,我用尽方法,都治不好,这些日子都躲在这里想法子,我实在很蠢,很对不起吕神仙。”
风亦飞忖道,这鬼医倒还会顾念过往的交情,但可惜他还是走上了歧途,余忘我只顾报恩,也并没有阻止他做出种种恶行,却是他的不当了。
要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风亦飞是不信的。
“这怪不得你。”赖药儿走上前翻了翻吕凤子的眼皮,抓着她的手仔细替她把了把脉,脸上露出了喜色。
“有希望!”
诸葛半里与余忘我都觉惊喜。
赖药儿又补了一句,“但希望并不太高。”
诸葛半里顿觉失望,忧急地道,“我跟家母把过脉。她脉搏细、软、弱、虚、散。促、弦、紧、沉不定,令我无从对症下药。”
赖药儿脸色凝重,道,“其实你若仔细把脉,便发现还有伏、革、实,微,内隐缓、迟、结。代,动诸象,只怕”
诸葛半里惊道,“只怕什么?”
赖药儿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吕仙姑被暗算受伤之后,是否仍有服药?”
诸葛半里连忙答道,“有的,家母她虽受重伤,但仍能调配药方,余四叔为她金针度穴,艾条灸患,她亦能运气调息,但无奈伤势太重、掌力、伤势、毒药一齐发作,到了第三天,她便人事不省,我们用尽药物,也只能保住一息之存”
说到这里,诸葛半里已是悲不能抑,黯然泪下。
赖药儿沉声道,“你们做对了,吕仙姑果真当世一代医仙,她受此重创,换作旁人,早死了八九次,但她用药力及医理,几将伤势毒力逼出,只可惜在紧要关头,因精神体力耗尽而不省人事,这一旦失去知觉,毒力便沉滞不去,转入膏育,你们的药物针灸,总算也能制住毒力不发,只是”
风亦飞在旁静听,赖药儿说话还真是,老喜欢卖关子,不得爽利。
诸葛半里和余忘我异口同声的问道,“只是什么?”
赖药儿叹息了一声,“只是也将毒力全逼上百会穴。”
一众齐齐动容,脸上变色。
风亦飞也知道“百会穴”乃人体的重要穴位,在头顶部位,为督脉会聚之所,能触摸得到,有微微的凹陷,这也是个要害穴道,要是被重击,即刻便会身死。
“那该如何是好?”诸葛半里急问道。
赖药儿沉吟了下,“劈开脑袋,取出毒质。”
一听之下,所有都倒吸了口凉气。
只有风亦飞,棠梨煎雪糕,花海还是面色如常,只是觉得诧异,赖药儿的医术居然有这么高。
现实里医学昌明,开颅手术还是很多的,没见过也听过,并不觉得怎么奇怪。
但在这古代背景下,说开颅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诸葛半里惊声道,“这这怎么怎么能”
赖药儿回道,“怎么不能?剖脑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这么做,吕仙姑只能等死,古时候,不就有神医华佗想要为曹操劈脑救治么?”
风亦飞满脸黑线,赖药儿这栗子举得不对啊,华佗说完就被曹操推出去斩了。
可又不好插嘴。
余忘我试探地道,“也许可以试用药力催汗和下、吐、泻之法,逼走毒力。”
赖药儿摇头,“吕仙姑已失排泄机能,下、吐、泻之法不可行,若以药物化汗,她已濒临闭气,来不及了。”
诸葛半里嗫嚅着道,“不如想个安全点的法子?”
赖药儿斩钉截铁地道,“没有安全之法!”
“以毒攻毒呢?”诸葛半里声音都颤抖了。
赖药儿摇头道,“不行,吕仙医弥留二十二年,昏睡如死,身体状况为至虚赢弱,怎受得了任何细微的毒力?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剖脑,还须依仗两位大力相助。”
诸葛半里虽是穷凶极恶之辈,但这关系到他母亲生死的事情,仍是不敢下决断,周身颤抖着,“这这”
余忘我忍不住问道,“若是失败,吕神仙岂不是赖神医你有几成把握?”
赖药儿沉思了好半晌,才竖起两根手指,“两成。”
听及这话,诸葛半里顿时脸色灰败。
赖药儿道,“可惜我那至交好友李布衣不在,不然可让卜个卦,算下凶吉。”
风亦飞愕然,这不全是看你的医术的吗?还求神问卦?有什么用?
“余庄主准备针刀,我们即刻动手。”赖药儿说完转向风亦飞等人,“你们都出去吧。”
无菌室都没有,你就敢动手术,也是艺高人胆大,就不怕术后感染什么的。
不过武侠世界也不能以常理推断,指法都能像激光一样。
“我也学过些医术,让我留下来帮忙可以吗?”花海突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