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自己太过托大了,其实自己早就发现这个跟了自己一路的叫花子呼吸古怪,但万万没想到,他身后居然还有这么庞大的势力。
叶飞站起身来拜道:“小侄见过陈叔叔!”陈璋一拍他的肩膀,道:“小兔崽子,让你出来你就放开了撒丫子,你义父义母可没少派人来打听你,闹得老陈我好一阵子没有消停啊。”他视旁人如无物,却只对叶飞一阵假亲昵,口中还道:“老陈我听说河南一省不大太平,影响了咱们的买卖,便亲自下来看看,半路上又听说这里有个什么刘元文的,没少干坏事,便亲自带着徒弟们来瞧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叶飞道:“咱们在河南的买卖确实不好干,小侄我听说河南遍地盗匪,甚至官匪勾连成奸,咱们的真货,可是一件也出不了河南,便连咱们铺子里的伙计,都受了好处,每每送来的,可都是假货!”
陈璋大手一挥,道:“行了,买卖上的事,咱们回去再说!”又冲门口喊道:“小的们,都听仔细了,一对一练练手,打不过的,就放跑了,打得过的,一个不留!”
在场诸人顿感一股寒意乌云般压来,便连大盗出身的龙虎二太岁也忍不住颤抖个不停。
叶飞见他谈笑之间便下了这样一道生杀命令,自知锦衣卫一旦出手,这店中除了陆云汉和胡老镖师之外,这个庄稼汉和几个小叫花子,九个镖行的小伙子,还有刘文元夫妇,以及龙虎二太岁,连着掌柜的一家子没有一个能在锦衣卫刀下逃生,便连这风雨雷电也生死两难说,忙叫道:“慢!”
陈璋面色一变,明显不悦,叶飞赶紧赔笑道:“陈叔叔,您老人家的徒弟们各个武功绝顶,要是他们动起手来,这店里恐怕只能活下来两个人,旁的不要紧,那姓刘的夫妇和这四个官差,身上可有不少的秘密,就这么杀了,咱们不久亏大了吗?”
陈璋鼻孔喷着粗气,更加不悦了,道:“小子,轮得着你教我怎样做了吗?”
叶飞陪笑道:“陈叔叔,瞧您说的,小侄我哪敢呢?只是这几人身上真有些秘密,您要是都弄死了,就是断了小侄我的财路了,我义父义母要是问起来,此行有何收获呀?小侄可就不好回答了!”陈璋牙关一咬,咬牙切齿道:“小子,你义父可是一直都不管事儿的!”
叶飞道:“我义父好歹是老东家的女婿,管不管事儿的,总能说得上话吧!”
陈璋哼了一声,一手拍着叶飞的肩膀,一手指着他的鼻尖,道:“小兔崽子,不就是见不得我杀人吗?好,这些人就都不管了,咱们收队回去吧!”说着冲门外大喊道:“孩儿们,收队!”
众人眼见这身份诡异的叫花子,言语之间就让这个大汉撤了人马,正自诧异见,那虬髯大汉又向戴斗笠的抱拳道:“二哥,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当真转身出去了。
风雨雷电四人似是看懂了一些头绪,又似仍旧迷迷糊糊,他们果真听到这一干缇骑在夜雨中杨长而去,便又恢复了地头蛇的气焰,赵雷放狠道:“看这些王八犊子怎么出得了省!”
赵风一声长叹,道:“几位,你们也好自为之!”说罢转身离去,出了院子一看,自己来时所乘的坐骑已经被悄无声息的杀死在大雨中。
不速之客接连走完,胡老镖头望着门外的大雨,身上好似卸去了千斤重担,他贪婪地嘬着手里的烟袋锅,叹道:“干完这一趟,就真的不干了,回家种田哄孙子去了!”
而墙根下,那个庄稼汉也望着门洞外的大雨,长长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