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也不能说是宋指挥使的副手。咱们平素办差,一定要当心,千万不能犯在他手里。”
但见陈璋数落了一阵,便安排经历司清点残存的密档登记造册,另一面着人调查失火原因,写成凑本承凑御前。
叶飞跟着一同忙活做足了表面文章,下午时分,又借故摸到了陈璋办公的左近竖起耳朵偷听。
这位陈指挥使是个典型的粗人,听见呈报什么损失数额、重建预算便胡乱哼唧,闹了半天,又有北镇抚司的密探前来回报,那人低声在陈璋耳边嘟囔了一阵,陈璋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叶飞功力精进,又得义父专门指点这一类探听的内功运用秘窍,将他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镇抚司下辖的密探来报,说湖广有个富商愿意出价五十万两,要南下去买一柄古剑,因为数额巨大,这位富商使了银子贿赂湖广都司衙门,地方居然要派兵护送。
陈璋沉思良久,正要低声吩咐,猛然抬头瞧见了正在侧耳偷听的叶飞。二人四目相对,陈指挥使的一双环眼圆睁,目光说不上凶恶狠毒,但也全然不是善意,似乎是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在内。
叶飞似是受了电击一般,猛然间想起他与这位陈指挥使只见还有一段渊源,当年他为躲避追杀千里投奔京师,得亏了那位善良的马大人相救,而这位陈大人,就在同行之列。
十年了,自己托身与公主府中,靠着义父义母的庇护,这才长大成人,如今不仅有了个公主义子的身份,更是因此得了这份差事。
想到了自己十年来,从未打听过当年帮助过自己的一干恩人,叶飞的心不由得酸楚起来,双颊火辣辣的。
陈指挥使收回了目光,极为自然的吩咐道:“立刻着人行文到湖广,着负责监察行都司衙门的人给提个醒。”左右疑惑道:“大人,这可不符合咱们行事的惯例啊!”
陈指挥使环眼一瞪,道:“嗯?北镇抚司监管绿林江湖,这些年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又死了多少兄弟,方才换来今日江湖太平的局面?我估摸着是要出乱子,叫手下人给地方上提个醒,没准能避免不少的麻烦。即便是到时候出了乱子,只要不牵扯地方官府,咱们就好处理些!”
左右连连称赞陈指挥使高明,叶飞却再也没有心思偷听了,转身回了差房,整个下午都没了处理公文的心思。
次日叶飞照常公干,忽有人前来传唤,说指挥使陈璋大人要见,叶飞即整理穿戴,前来拜见。陈璋稳坐书案,见了叶飞先是上下打量不住,接着道:“小子,还记得我吗?”
叶飞躬身回道:“当年若不是恩人,小子想是早就饿死了。”陈璋摆手道:“这些都是你个人的造化,你先是遇了高人授艺,又蒙公主、驸马垂青,混个了皇亲国戚的身份,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锦衣卫监察天下,凡是能在锦衣卫当差的,底细更是要被翻个底朝天,见陈指挥使提起了自己的出身来,叶飞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对,便是好抱拳陪笑道:“是,卑职一定恪尽职守,以报答众位恩人的恩情与栽培。”
陈璋又上下打量着叶飞,点头道:“看你呼吸沉稳,这些年来在驸马都尉的亲自调教下已经武功大成。眼下这里有份差事,我看派你去再也合适不过了。”
叶飞抱拳躬身道:“卑职愿听差遣。”陈璋从桌上拿起一部公文,道:“昨日你也听到了,湖广行都司衙门要与当地的富商干些出格的勾当,这里头还牵扯着绿林帮派,搞不好,是要出乱子的,我这里给你个密使的差事,只要你将这份密函送到,便算你完成任务。”
听得要出京办差,叶飞心里一喜,忙接过公文,再三感谢栽培。陈指挥使道:“小子,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里头既有金银也有刀剑,既有地方军队,又有绿林匪寇。你这趟出去,搞好了,便是一件功劳,这也合了公主驸马差你到这里来捞个功劳的用意,万一出了乱子,这顶缸的,可就是你了!”
叶飞听了陈璋的话,不由犯起了嘀咕:“这不就是个地方军门勾结富商,同绿林帮会做笔交易的案件吗,怎么能出什么大乱子,莫非真能引起官匪火并,闹出个杀官造反的大案不成?即便如此,自有律法和有司该管,论罪也轮不到我一个锦衣卫送机密的信差。”
纵是如此,他也不敢马虎,便向陈指挥使道:“启禀大人,卑职是新来锦衣卫当差的,只是蒙义母义父的庇护,混了份从六品的俸禄,干的是经历司文书的差事。一没办过案,二未跟过师,说起办案外出公干,却是头一遭。指挥使大人有心栽培,卑职感激不尽,但卑职深感此行责任重大,能不能请大人派个这方面的前辈,一同前往呢?”
陈璋一捋颔下钢髯,点头笑道:“小子,看来你还是懂得分寸的,我已经安排好了,派一名专司湖广事务的小旗,陪你一同前往,如有不明白的,就问他吧!”说话间门外进来一名小厮打扮的年轻人,先是参见了陈指挥使,又向叶飞行礼道:“卑职叶福,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