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不敌,但望着义父的假肢,不由得陷入了回忆:十年前那个夜晚,四面环水的湖心岛,奇怪的院落,威武雄壮的二师伯,以及血淋淋的义父……
师父被害,义父被伤,往日将仇恨都埋在了十年的苦学之中,这一刻,终于又从这个年轻人胸膛喷发出来,他调整了呼吸,尽量用平常的语调问道:“义父,您能不能告诉我,当年把您害成这样的人是谁?他们是不是也害了二师伯?二师伯说了,害闲云庄的人就在那个院子里,那个院子究竟在哪儿?”
小叶飞清清楚楚地看见义父的胸膛一下一下的隆起,他很明显的压住了怒火,又恢复到了往日那种僵尸般的表情,淡淡地道:“不是告诉过你嘛,打赢了我,就告诉你,打赢了我,也放你你出去!”
叶飞垂下了头,泄气道:“义父,想打败你,除非再等个三五十年,等你年老气衰,等我再修炼到你的这种境界……难道……难道在这期间,我要在这公主府里,待上大半辈子吗?”
驸马爷呆住了,良久之后方才柔声道:“孩子,这十年来,我请来隐世的大儒教你,让你日日读书学文,你已经研读了不少经史典籍、圣人之言,怎么还看不破恩怨仇杀呢?你应该志存高远,肩挑天下,方不负你师父和我的一翻教导。”
听到此言,叶飞横起的心又软了下来,低声道:“我就想知道,当年是谁害了您,明明我就在身边的……这十年来,我日日见您坐在轮椅上,我就逼着自己,拼命练好武功,我要保护我身边的人,保证他们不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驸马爷莞尔一笑,叹道:“小子。你是真的长大了!”
驸马爷转过身去,举头望着房梁,道:“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也卷进来,到时候想抽身也抽不开。再说,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即便是你二师伯,还不是厌倦了争斗,躲到山沟里老老实实过日子去了!”
“您是说,二师伯还活着?”叶飞替义父高兴道。
义父回道:“是啊,活着呢,活着呢!”叶飞见义父面上不喜也不悲,正要多说两句关于二师伯的话,却被义父打断道:“你干娘要我在锦衣卫给你谋分差事,你要愿意,明天一大早就去报道吧!”
叶飞喜道:“义父,您是说我,我能出去啦?”义父回道:“我若不关你十年,你何来今日的修为?”叶飞喜道:“可是,我还没有打过您呢?”义父回道:“你如今的修为,已经登堂入室了,只要勤加练习,超过我,那是迟早的事了。”叶飞道:“义父,我可不可以不去锦衣卫,要不我跟您一样,去六扇门当个捕快?”
义父摆手道:“论起武功一道,你学的是你师父的路子,跟我的路子大不相同,我的武功你也学不了。可说起仕途,我当年是从地方一刀一剑挣出来的功名,见惯了升斗小民的冤魂血泪,我也不会让你再走我的老路。你还是听话,老老实实到锦衣卫去吧!”
叶飞支支吾吾道:“可是,锦衣卫……”义父接道:“——锦衣卫专门钻刺构陷,深文罗织构陷忠良,是吧?”叶飞点了点头。
义父道:“锦衣卫经历司、镇抚司以及十七所,分工各有不同,干的不全是爪牙勾当。这样吧,你就到经历司去,管理一些军饷钱粮、档案文书吧,省得手上沾血。这也是你干娘的意思,你别看他平日与你疏远,其实是怕殷勤过头惹你厌烦。自打生了你妹妹之后,她暗地里已经开始为你打听合适的姑娘,希望为你成个家……”
叶飞闻言鼻子一酸,便也不再多言了。又听义父道:“你到锦衣卫当差,一是遵了旧例,二是想让你混个经历,来日好为你讨个爵位,将来总能吃些俸禄,也用不着为生计钻营了。我与你干娘膝下无子,将来可就靠你了。”
见义父再次真情流露,叶飞便点头答应,当下来到后堂,再三感谢公主。
次日一大早,叶飞辞了公主驸马,由家丁引着来到了二条胡同旁边的锦衣卫衙门。
得知是来的是崇宁公主的义子,实领锦衣卫事的锦衣卫指挥使,破例来府衙门前迎接。叶飞饱读诗书,自然客套周详,这也令那位指挥使大为舒畅。
指挥使姓宋名忠,亲自领着叶飞逛了锦衣卫衙门一圈,最后引着他来到了锦衣卫经历司。左右即捧来一套穿戴,要叶飞换上,叶飞见是一套官服,忙推辞道:“属下新来报道,对锦衣卫衙门一无所知,还是等属下熟悉了之后,再穿上吧!”
宋忠道:“今晨,内廷已经传下文书来,拙崇宁公主义子为锦衣卫试百户,赏穿飞鱼服。”叶飞只得跪下谢恩旨,又忙着谢了宋指挥使。
宋指挥使强要叶飞穿上,叶飞推脱不过,当下又一阵叩拜天恩之后,便穿上了银白色的飞鱼服。宋忠又招来两名总旗,明着是帮忙处理公务,实则是派给自己处理公务的师父,叶飞好一阵逢迎客套,终于在午后,方才看了几样文书。
等到公主府内的孩子百岁之后,叶飞这才熟悉了公务。中秋节过后,天气见谅,叶飞也厌倦了整日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