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你不是我们家亲戚吗?我不光记得你姓什么,我还知道你叫楚江寒,对不对?是我爷爷的亲戚!
那灾星长叹了一口气,道:没错!我是叫楚江寒!
小叶飞忽然换了个语气,用一口略带变声的童音道:其实我想明白了!你不是什么灾星!我们家的事儿怪不上你,那天晚上你还救过我的命呢,你不光救了我,还救了我娘······这几句干脆利落,小叶飞说完浑身似是轻了许多。
楚大叔······小叶飞又叫了一声,他口中的灾星便成了楚大叔。
小叶飞又道:楚大叔,我看你是生了什么怪病了!
楚江寒将头扭了过来,缓缓道:我是被一众武林高手合伙打伤,废去了内功,又被冲到了江里,连日暴雨又泡在江水里,寒气浸入了脏腑······若不是那天你误打误撞,用胳膊肘撞开了我的穴道,我早就被当成死人给烧了。
火光映在小叶飞脸上,他笑的极是灿烂,打趣道:不对!要不是我先捞你上来,你这会儿还在江里面泡着呢!
楚江寒见他笑了,也报以微微一笑。
楚大叔,内功是什么?又是谁害得你?小叶飞挪了屁股坐了过来,一本正经地问道。楚江寒并不答话,沉思了片刻的,道:快扶我起来!并吃力地要爬起,小叶飞赶紧扶他坐起。
只见楚江寒盘膝而坐,并从怀里摸出那宝剑来放于两腿之上,双手合抱于胸前打起坐来。小叶飞看不明白,只知道他学有高明的本事,也不去打搅他,悄悄地将火架的更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叶飞实在熬不住了,打盹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被一阵肉香勾醒,睁眼一瞧,楚江寒正在火上烤着野味。小叶飞正自饥饿,见了火上烤着的肉来,高兴地欢呼起来,忙问道:楚大叔,这是你抓的吗?你的病好了吗?
楚江寒被他一问,低下了头去,沮丧的回道:我的武功给人废了,这辈子是好不起来了!小叶飞见他神情失落,忙安慰道:楚大叔,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从老家逃难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难呢,现下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家业没了,可以再挣,武功没了,可以再学回来嘛!只要咱们爷们儿有命活着,重头再来过也就是了!
小叶飞正在变声,稚嫩的童音间夹杂着一丝沙哑,昂头举手间却隐隐有些男子汉的风范来,楚江寒望着他瘦小的身躯笔挺的坐在火堆前,火苗儿闪过他的双眼,澄澈之外,更多的却是坚毅,又想到他小小年纪,便历经丧家流浪之苦,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比起他来却是大大的不如,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回道:我的武功虽然一时半会儿练不回来了,可眼下已经恢复了体力,与常人无异了,管你顿饱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小叶飞脸上漏出了笑容,嘿嘿一笑,道:熟了没有啊?楚江寒撕下一块而递给他,小叶飞不管生熟,送进嘴里便嚼,一阵狼吞虎咽,顷刻间吃了个饱,便靠着楚江寒甜甜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叶飞睡醒时,又有楚江寒烤好的野味,又见他用那小铜炉烧好了清水,小叶飞知道那铜香炉的猫腻,只吃了些野味,眼睁睁地看着楚江寒将那一香炉清水喝了个精光,只在一旁不住偷笑。
小叶飞吃饱之后,便躺在供桌上准备小憩,左右算是过上了饭来张口的日子了,正自得意间,却见楚江寒拔出了那柄宝剑望着发呆。小叶飞见这宝剑精致,剑鞘上还刻着几个字,一骨碌翻下香案,走强前去细看,那剑鞘上却刻着五个金灿灿的大字:天下第一剑。
小叶飞蹲下身来忍不住问道:楚大叔,我只知道这天底下书读的最好的是文状元,学武最好的被封作武状元,怎么,你也是天下第一吗?是不是比武状元还要厉害?
楚江寒被他一问,居然呆住了,半晌之后才道:小叶飞,你也识字儿吗?小叶飞站起身来,拍着胸脯道:识得,识得!自小我祖父便请了先生教我们识字儿,我可聪明了,不到两年时光,十三经都背下来了!不信你考考我······
楚江寒猛想到他祖父叶老员外原是做过官的,也必然教他读书识字,又见他举手投足间已经全无诗书世家的风度教养,想到他家破人亡流落江湖,早就沾染了市侩之气,活脱脱有些丐帮韩筱锋的影子,不由得摇头叹息。
小叶飞见他似是不信,背手道:你不信?不信我背段《庄子给你听!说着摇头晃脑吟诵起来: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荅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
他见小叶飞吟咏似歌非歌,颇有夫子做派,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