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再高,也难以在百十招内胜了其中一个,这二人先以车轮战缠斗再去,纵然其中一人落败,赵盟主也必被消耗功力。对方另一个反倒是生力军,再加上峨眉派武功确实博大精深,这二僧虽然疯癫,可一身修为却也深得峨眉精髓,早就是峨眉派中身兼数门绝学于一身的高手,即便是放在武林之中,也早在高手之列了,赵掌门毕竟年轻气盛,这等大话话却是说的早了些。
沈秋月也是眉头紧锁,她打算假借张继之手唬住赵岵一行人,眼见着已经将这小孩子给叫了过来,这明明是三人向自己示好,自己只需再出言相求或用些别的办法,这三人未必真会袖手旁观,到那时二位师叔联手,再打退对方几个高人,姓赵的今日未必就真会拦住我们。
她哪里想到赵岵心计智谋远在她之上,赵岵先请张继二人出面公证,便是想让张继与陆云汉出于公正两不相帮,再以言语挤兑,言明要单打独斗,便已经将痴癫二僧分开,如此一来逐个击破,这胜算把握倒确实要强于对付痴癫二僧联手了。
纵然如此,若是对方二十个高手随便跳出十个个,混战之下自己这边之手三人,也是胜算不大。为今之计,只有来个车轮战,先让痴僧出手,消耗赵岵的功力,待到他力乏气减之时,再叫癫僧出手,姓赵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登峰造极,连斗两位高手又怎么会立于不败之地呢?
想到此节,她又觉得尚有胜算,抱拳对张继陆云汉一礼,又向在座的其他各派高人施礼,高声道:“有二位高人做公证,又有在座的各派前辈见证,赵盟主既然说了,我峨眉车轮战也罢,但有一人在拳脚上胜了他,便是我们赢了。赵盟主,是这样吗?”赵岵嘿嘿几声,抱拳应道:“正是如此!”
沈秋月道:“如此好极了!那我峨眉先由我三师叔下场,若赵掌门能侥幸胜个一招半式,再由我四师叔出手,至于小妹嘛,也就没必要在各位方家面前献丑了。”
冲玄道长和在座的大多数面带疑虑:赵盟主虽然武功了得智机过人,又在泰山之上技压群雄,可当初也有好几位高手不曾下场与他这位后背争先,他这才当了武林盟主,当时未曾下场过招的高人里面,就有这位峨眉的高手癫僧,痴癫二僧在江湖中行事向来荒诞疯癫,虽无韬光养晦之城府心机,但这一身的武功也是武林公认的,赵掌门此举当真有些托大了。
也有少数几个暗暗高兴起来:他们自己没有多打把握胜过这姓赵的,这才任由他当了武林盟主,如今他这般自大,正好让这两个秃驴教训一番。
此前姓赵的自作聪明害的自己同门死伤无数,后来又抬出武林公义的一套说辞来,拉着大伙儿一路追赶峨眉派这三人,大家伙儿又都愧对山门,不好回去,眼见有这么一个机会,这才假借这个机会而来,与其说是为了阻止武林风波,倒不如说是躲躲风头,待过些日子再回去,总好过现在就赶回去面对。
痴僧对这位后辈是一万个不服,率先抢身一步,跳下了一楼。此处虽然雅致不俗,可毕竟原是听曲喝茶的花楼,楼上的布局是围绕着当中间的天井而建,方便客人们观赏中间的歌舞乐曲,后来改了酒楼,掌柜的只在将原来的台子撤了,一楼摆满了桌椅接待往来吃饭的客人,二楼就设了雅座,只是多收些钱财。
店家知道这里原来有武林人物江湖豪强动手过手,还死了人惊动了官府,这会儿也早就闻着了气味儿,早早地关了大门躲的没影儿了。
赵岵嘴角一扬,也起身一跃跳了下去,座上的一众高人都站起身来,围到了栏杆从二楼向下观战。
沈秋月弯下腰把小子宣打发回去,又低声对癫僧言道:“师叔,待会儿场上动手时,还请您老务必要注意这姓赵的一招一式,看看其中有什么破绽,也好仔细寻出一个胜他的法子。”
癫僧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