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通大师听罢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口称:“善哉善哉!”
一阵说闹过后,觉通大师和小若进了里屋,张继待在外屋双目紧闭,耐心的呆呆下去,同觉通大师来的小沙弥坐席地打起坐来,子宣紫妍知道不能打扰,早早地进了左边的屋子,悄悄地睡下。约么一炷香过后,坐在地上的小沙弥忽然站起身来,喜笑道:“成了!”张继也未留心,忽听得觉通大师大喝一声,喘息不止,便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大功告成!”张继望了望这个小沙弥,一声僧衣其貌不扬,走在僧人堆里实在不能引起注目,却也不由得吃了一惊:明明觉通大师还未收功,这小沙弥分明是先我一步,听了出来,当真是了不得,少林寺果真是名不虚传。
觉通大师走了出来,虽然喘息已定,可是面色仍然微红,看得出这一次觉通大师显然比前几次费力,张继赶忙抱拳深深一礼,再三言谢。觉通大师道:“稍时居士再以道家手法助夫人运行小周天一次,便无大碍了!寺内还有些琐事,老僧这就回去了。”说罢转身出门,身后的小沙弥紧跟身后。
张继迈步送出屋去,觉通大师道:“居士不必相送,夫人此刻体弱,还是早些运功才是。”望着觉通大师师徒走远,张继慌忙闪身进去,之间小若周身被汗水湿透,酥软了身子躺在床上,显然是连扯被褥的气力也没有了。
冷风阵阵,张继赶忙关好门窗,跳上床去扶起小若,一手贴在后背一手按住丹田,一股雄浑无比的热流源源不断地灌入小若体内,一盏茶的功夫,小若呼吸平稳起来,周身衣物早被烘干。
运功方罢,张继回过神来,这才闻到一股腥臭味儿,又摸着黑烧了一锅热水,又恐贴身衣物之上排出的毒物再害人,便一并焚烧干净,二人又悄悄一阵鸳鸯戏水,方才睡去。
次日晨起,小若精神焕发,早早起来准备茶饭,用过早饭,小若对道:“咱们一家子在此地叨扰这么许久,还是早早辞别觉通大师,离开少林寺的好。”张继应道:“也是,我看你们几个还是去闲云庄为好,一来那里安全些,顺便再请个先生,教这两个孩子读书识字为好,如此颠沛奔走,这两个孩子非得得学野不可。”小若道:“我看还得同陆大哥商量商量,毕竟人家陪了咱们一道。”说完对着子宣说道:“宣儿,快去请你陆伯伯过来,就说你爹爹有事要他说。”张继笑道:“不用了,陆大哥昨夜未归,想必同寺里的高僧切磋了一宿。”
小若皱起眉头来,缓缓言道:“我看陆大哥这人倒实在有趣得紧!”张继听出她言外之意,一个小院住了多半个月,这位陆大哥每每到后半夜时分,便悄悄地潜出小院子,然后纵这轻功远去,张继自然听得出是朝前山寺庙赶去,天色既明,他又悄悄地潜回,几乎不发出一点响动,显然是有意瞒着他。次日陆云汉都要睡到午饭时分才起,顺道来张继一家的屋子里吃饭,张继见他神情言谈无不真诚也未多想,便也未曾说与小若,他没想到,陆大哥这点小动作还是没能瞒住她。
张继故意装作不知,扭头问了一句:“哦,是吗?”小若笑道:“一个身怀上乘武功的高手,功力直追觉通大师,怎么可能常常睡到日中方起呢?定然是出了一夜的气力。好在他对咱们足够真诚,也未加遮掩,要不然,有了这样一对邻居,我们娘儿几个怎么能够踏实呢?”张继见她说得有理有据,又想起终南山上托书之事来,回道:“你也不必多心,陆大哥为人正直,绝不会对咱不利的。想来他定然还有重要之事,等他来了,咱们一问便知。”小若嗯了一声,点头称是。
夫妻二人一阵商量,张继领了子宣出门,来到少林寺内求见觉通大师,执事的僧侣进门通报,不一时出来回报,说觉通大师有俗事需要处理,并请张继等候几日再走不迟。张继只得领了子宣返回后山。
入夜时分陆云汉回来,张继听得远处有两人尾随而来,心下顿时疑惑:莫不是陆大哥在少林寺内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而被少林寺的高手尾随而来?
来人一左一右潜伏在屋子周围没了响动,也不知陆云汉是否发现被人尾随而来,竟然悄悄回屋,俄而张继听到陆云汉呼吸沉稳,微微有鼾声起,知道陆云汉已经沉睡,张继按下好奇心也自入睡。
大约三更时分,陆云汉起身出屋,张继听到左右潜伏的两人也相继有所动静,许是跟了出去,张继正在琢磨来人多半是少林寺内的高手,忽然听到几声拳脚相交之声,立时翻起身来,摇醒小若嘱咐一声:“看好孩子!”胡乱套好衣物,向着打斗之处赶去。
天色昏暗,山上寒风阵阵,哪里能看到什么人影?细听之下实在没有什么动静,正要转身回头,正南处又传来几声拳脚之声,张继纵身跃去,远远瞧见三条人影斗在一处,闪转腾挪身法委实高明,一时间也不能瞧清楚。张继躲在暗处观看,三个全都使得拳脚功夫,一个身法相对灵巧一些,正是陆云汉;另两个出手刚猛霸道,多半是少林外家硬功,转眼斗了三五十合,三个人还不能分出胜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