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无双。我与义兄私交深厚,平素往来走动,自然认得妙乐。次日事发,我大哥只是轻轻一笑,道了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便也只字不再提,我自知有愧,却也早被妙乐迷住,思量之下便索性带了妙乐挂印私奔。一路东躲西藏度日,年前来到这终南山上,管弦和鸣,方才过了一段神仙一般的日子。”
谭道净“哦”了一声,问道:“当年在此间杀害那位妙乐的,可是那姓宋的派来的?”陆云汉摇头道:“我义兄虽也深爱妙乐,可却素有抱负,决计不会为了女色,耗费人手财力追杀与我,他言出如山,也未曾派出一人难为与我。”谭道净插嘴道:“这就奇了!”
陆云汉接着道:“这等事情虽然我义兄宋忠不在意,可他手下的兄弟们决不答应,各个心中生恨,我有辱义兄,便是辱及众人,锦衣卫弟兄又遍及四海,每每在公干途中,便私下对我动手,得亏我早年得峨眉高手传授了一身的武功,这才屡屡躲过。当年他们杀上山来,却是在此间公干,顺道杀我而已。”
谭道净点头称是,只见陆云汉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谭道净打开一看。笔力遒劲有力,上书:某月某日终南山一会。落款处一个“陈”字。
陆云汉缓缓言道:“这位姓陈的单名一个璋字,当年我们一同结义,我是老二,他是三弟。”小若问道:“想必来人武功了得,陆大哥想求我家相公替你退敌?”
陆云汉摇了摇头,哈哈大笑,道:“我求张大侠退敌,又怎么能说是关天大事呢?不过此人既然要上山来,想必是连全真剑法也不放在眼里了。”说后一句时望了望谭道净,又道:“我之所以能在终南山安稳这么些年,一半仗着我自己这点拳脚,更多的是托了全真教云阳真人的威名,锦衣卫也不敢随意放肆。想必他们已经料到云阳真人功力有损,这才敢上终南山来。”
张继问道:“不知陆兄究竟何事要托付在下?”陆云汉道:“我所托之事,便与当年我的那点功劳有关!”谭道净问道:“莫非与那位犯人有关?此人究竟是谁?”只见陆云汉抬头望天,缓缓言道:“当今天下,知道此人身份的人,是怕剩不下十个了。这确是关乎天下安宁的一个秘密。”
张继三人齐齐的“哦?”了一声,陆云汉道:“数天前,我那位三弟差人送来一封书信,重要部分我看毕当场烧毁。信中我这位义弟言词恳切,说了锦衣卫一件天大的决定,并请我出山,我看后登时大怒,因为此举太不妥当,自然是十二万分的不赞成,当场命来人传话回去,并写信言说了我的看法。”说完他常常的叹了口气。
“只怕经此以后,我便要性命不保了,至于我托付张大侠之事,已然尽数写在信中。”说罢拿出一封信来,交于张继,又道:“张大侠二人必要上少林寺求医,待张大侠到了少林寺治好夫人之后,再行拆看。若非如此,或者提前拆看,定会错算了时机误了大事啊,轻则武林流血,重则殃及黎民百姓。忘张大侠切记切记啊!”说完跪地便三拜。
张继将他扶起,口中言道:“陆兄所托之事,在下定当照办。可陆兄说今夜性命不保的丧气话,在下却是不爱听了。我与谭兄都在,便是有强敌来犯,我二人也定当援手,再者夫人已逝,陆兄纵然有错,也大可不必以性命相抵啊!”
陆云汉笑了笑,言道:“我此刻已然知晓锦衣卫机密,此番我若不出山相助,他们如何肯留下活口,若是因此泄露机密,生出事端来,便更不得了了。”小若笑道:“我看他们只是想逼你出山,未必会真的痛下杀手的!”
陆云汉笑了几声,却不再做回答,只是淡淡地言道:“锦衣卫便查江湖,点检武林人物,做了个名册,九年前那位犯人排在第二,我这位三弟当时排在第十一位,近年来武林中新旧交替,不知道他有没有过移动。他所练习的断魂掌正是当年张三丰真人口中的‘四掌三剑,十二神拳’中的金掌,我却不是敌手。”
张继夫妇倒是从李大肚子口中听过“四掌三剑,十二神拳”,谭道净却闻所未闻,言下之意,他这位义弟,确实江湖中顶尖的高手之一了。可天下之大,能人异世不能细数,又如何真的能够排出先后,定得高下呢?
陆云汉接着道:“世人只知锦衣卫残暴狠辣,却不知个中也有报国忠君的大好男儿,若非如此,各路高手焉能死心塌地的效命呢?便是张三丰真人之后,武功号称天下第一人的弟子,也都得到了应允,效力其中,细数下来陆某也勉强算得上其中一个。”
张继三人听完良久不语,只觉得陆云汉虽然身在江湖,却也是个心系庙堂的忠臣义士了,可他此刻言谈与他以往所为相比,却是多有荒唐,不能言说了。
张继不由想起诸兄第的生平遭遇来,自己当年也不是个立志报国的热血人吗?造化弄人,有时真也说不清,道不明。
众人推杯换盏,一直饮到二更时分,小若本就体虚,实在支撑不住,便依着两个孩子在一旁睡去。谭道净见状言道:“想是来人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