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易筋经神功跟我我全真秘术了,如今老道虽不中用了,可少林寺内高人无数,二十年前我只知有一老一少两位高僧练成易筋经,如今时过境迁,那位老僧虽然往生极乐,可那位少年高僧却一直在少林寺内,想必更有后来人已然学成这门神功,张居士可望少林寺内一行,可保夫人痊愈。”
张继又想起楚江寒少林寺内剑杀了真大师,自己与白眉老僧对掌之事心下微微担起心来,云阳真人见状言道:“张居士不必忧虑,练成易筋经那位高僧现下仍在少林寺内,法号觉通,老道早年与他颇有交情,老道休书一封,他定会出手相救。”张继叹了口气道:“晚辈早先在少林寺内还与一位白眉白须的大师动过拳脚,只怕……”
云阳真人哈哈一笑,一捋长须言道:“练成易筋经神功者,往往都是佛法精深的得道高僧,张居士多虑了。”张继脸上一红,自觉低看了少林高僧,旁边谭道净哈哈笑道:“佛家讲个‘心无挂碍,无有恐怖’张大哥勿要担心,免得生出错来!来来来,吃酒吃酒!”说罢又劝起酒来。
小若听见一个出家的道士,竟让在老师面前讲起佛经里面的话来,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突然小子宣跑了进来,对着张继言道:“爹爹,不好了,我在后院听见几个道士骂你‘贼厮’,又骂我娘亲‘妖女’,商量着要摆什么剑阵,拿你呢!”
张继听完“啪”一个嘴巴打了上去,低声喝道:“住口!小小年纪怎么学会了搬弄是非?全真派的各位仙长与咱们一家都有莫大恩德,岂容你信口胡说!还不跪下!”
当下拉着小子宣跪倒在地,不住称歉。谭道净呵呵一笑,随手扶起,又招呼进来两个一边大小的小道童来,拉了子宣出去玩耍,陪笑道:“童言无忌,张大哥不必当真!”张继歉声道:“这孩子打小没了管教,实在失礼至极!”云阳真人,哪里在意,当下又吃喝一阵,及至三更,酒宴方才散去。
次日清晨,张继早早起身,领了一家老小便来辞别云阳真人,云阳真人早就写好书信交于张继,又叮嘱一阵,吩咐谭道净送这一家老小下山。
出了山门,小若却不着急取道下山,对张继言道:“咱们上山时有位高人指路,临了还特意嘱咐你,让你别忘了拜会故人,你怎么忘了?”又向谭道净问道:“敢问道净真人,这后山之上,可有什么高人居住吗?”
谭道净惊道:“哎呀呀,想不到张大哥还与这等高人相识?真个了得呀!”张继实在想不起自己如何有这样一位故人?只是尴尬对谭道净地一笑。当下又向着后山走去,顺道不住地询问此人情况。
谭道净言道:“我只知此人姓陆,不知其名。年前的某日,后山每到日落西山,便会想起一阵琴箫合奏,所奏多为失传名曲,小道我也会吹拉技艺,闻听自然心痒难耐,便或二胡或琵琶每日都要加入其中和凑一番,整日醉心其中,便连什么晚课练功纷纷抛诸脑后,如此一年有余,虽然不过个把时辰,竟然也忘乎天地,不知何夕。”张继二人听了此话,倒也觉得此人倒是个性情中人,只是这般日月,倒也不曾真正体验过。
不料谭道净却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言道:“哪知一日到了时辰,忽然听不见声响,我心想如此和凑已有一年之久,始终未见过两位佳邻面目,当时心生好奇,便背了二胡宝剑,又偷了师父一坛好酒,乘兴赶到后山,却不想传来一阵刀剑之声,我当时提起宝剑,赶去相助,却瞧见一男一女正与十多个黑衣之人斗在一处,只恨我当时剑术未成,拼得命来只斗杀了其中两个,我本想呼来同门施救,哪知来人个个了得,刀来剑往丝毫容不得我喘息,一场拼斗下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位女子便身中刀剑倒地身亡,等我抽出空来正要呼救,那男子痛怒之下,便如狮虎一般早就使开拳脚将那伙贼子尽数打死……自此之后,再也听不见什么琴声萧音了。后来我才知道,此人姓陆,那伙黑衣人却是官家派来的锦衣卫!”
“锦衣卫?”张继不由得大吃一惊,谭道净却沉浸在伤痛之中,久久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