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吁一口气道:“若非我使诈,顷刻之间,赢你不得。”楚江寒怒从胸起,欲骂“无耻”二字,张口之间,却是一口鲜血喷出,又是一阵眩晕,两耳轰鸣不住,继而摊到在地。隐约听见有人在叫:“楚老弟,楚老弟.......”又感觉前胸后背几处大穴一阵发麻,又强力几口喘息之后,才感到,自己倒在了玄武怀里,紧接着心头一松,四肢下沉,不省人事了。
且不说楚江寒受伤之后,直说次日清晨,这破庙之内早就空无一人,晓雾朦胧中有一个汉子,怀抱一人,走了进去?来人正是,玉箫剑李飞云,怀中之人,正是当日救下的华山派女子。李飞云入了庙中,四下微微环视,正要将怀中人放在泥塑前,忽然又瞧见地下血迹,“咦”了一声,忽然直向泥塑后面走去,此处又有斑斑血迹,索性用脚踢开地上杂草,放下怀中之人,慌忙间脱下身上长袍,铺在地上,才将那一坨软绵绵弱滴滴的玉人儿轻轻躺端正,又叹气一声,伸出手来,略一把脉,面色更加凝重了。
再看那姓白的女子,实在是招人怜爱,只是一双大眼睛,早已经没了生气,直勾勾呆若木鸡。
李飞云盯着看的出神,又不住摇头叹息。良久之后,又拿出腰间玉箫,按孔移宫,吹了起来,啸声呜咽,百转千回。
屋顶之上,却有一人,正闭目倾听,箫声先是柔和平顺,悠扬飘来,只感觉周身缓缓放松下来,似是吞了灵丹妙药,柔和间似是消解了乏气,渐听渐低沉,犹如春丝随风浮动,连绵不绝,那人竟然缓缓低下身子,坐在屋顶,伸起手来,微微撩了撩头发,原来是个女子。
继而又听那箫声陡变,忽然紧凑起来,恍惚间似是双管齐下,前后紧奏,过了几拍,又稍稍放缓,只是宫调丝毫未觉降低,庙顶那女子早就听得入神,只感觉白鹤高飞与云上,俯瞰万里春山。
正自神逍气爽间,忽然又是陡变,萧声顿时凄婉,呜呜咽咽,渐至于似断将断,又于低处间窜出一二高亢来,又瞬间消糜,复归低婉。那女子又似是瞧见孤雁离群,向西山鸣泣,扁舟别浦,对残阳哀吟,心中无限酸楚,不知不觉,早就有晶莹的珠儿,挂在粉壁之上。
忽然间听得“哇”地一声,原来是躺着的白姑娘大叫一声,紧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萧声也随之戛然而止,庙顶之人,缓缓站起身来,拭去泪水,从身一跃,跳了下去。庙内李飞云竟浑然不知。那女子道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李飞云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只见那女子一身黑衣,细腰丰臀,正在想:此人是何时进来的,我竟浑然不知?
黑衣女子见他一时不回答,只说了一句:“她是你什么人?”李飞云拿萧在手,说了句:“是在下的朋友!”黑衣女子上下打量着李飞云,又问道:“这位姑娘分明是身受刀剑之伤,又加伤心过度所致。”李飞云抢道:“可有救治之法?”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拂袖扭头。李飞云顿觉失礼,赶忙道:“哦!请恕在下失礼了!”黑衣女子张口道:“我瞧她也是身怀武功之人,究竟如何受伤?你若不实言相告,我哪里敢胡乱救治?”李飞云见她适才悄无声息便进了庙中,必然是高人,又见白姑娘如此,分明是伤心过度,迷失心智,心中着急,丝毫没有思量,当下说道:“实不相瞒,她是伤在华山剑法之下,在下日前碰巧路过这才将她救下。”
黑衣女子转过身来,笑道:“只知道玉箫剑文采俊秀,却原来也是有情有义之人,若要我救她,原也不难,只是......”李飞云抢道:“只是什么?”
黑衣女子脚下一点,只如羽毛般轻轻飘到白姑娘身边,转瞬之间,已经点了白姑娘穴道,将她抱起,李飞云吃了一惊,右手上以萧作剑,早就抢刺过去,那黑衣女子身体只是微微一斜,早就躲让过去,李飞云一招不成,心头怒气,运劲提气间,左手又是一掌,那女子伸出右手来硬生生接下,李飞云只感觉手臂发麻,早就被震出五六步开外。
黑衣女子不缓不急,说道:“若要我救她,原也不难,只是你得吃些苦头。”说话间右臂一挥,之见银闪闪一物向自己飞来,慌忙举萧遮挡,却不想来人手法高明,左腿之上,早就微微作痛。
黑衣女子张口道:“你已中我跗骨毒针,若无秘制灵药,只有半月可活。离此向南,有姑射山,上有神女洞,你若有造化,便来求药,到时自然有仙药与你,这位姑娘,我自会治好,一并让你带下山去。不过我要提醒你,山上豺狼虎豹,猛兽蛇虫,俱能要人性命,你既有伤在身,奉劝你还是找你金兰兄弟去吧,若无帮手相助,你万难上得我神山,进来我仙洞。”
李飞云腿上疼痛,心下懊恼,若非自己糊涂大意,怎会着了道,亏得平日里自认为智慧聪明,更是怒火攻心,早就晕晕忽忽,只眼睁睁瞧着那女子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