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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痴人误入风尘谷,僧道各自传绝技

且说这楚公子自打得了宝剑,又怕染上麻烦,随使开轻功一口气跑出三五十里,不由得停下脚步,暗自后悔,独自言语道:“昔惠氏任相,庄周笑其鸱得腐鼠,今我得此剑,真不知算作什么!如此慌慌张张,那里算作大丈夫?”复看此剑,长三尺余,重四五斤,剑宽三指,除锋利外,真不知有何好处?随将剑入鞘,往地上一插,竟扬长而去。

未走数里,忽听得马鸣嘶嘶,回头看时,竟是自己辞家所骑之马,马身上竟有斑斑血迹干而结痂,细查看时却不见伤痕,楚公子心中生疑,又见爱驹无事,便不复多想,翻身上马,徐行而去。

一行向东,这几日倒也无事。途径一镇集,向一家小店买了干粮,灌足饮水,喂好马后,刚要赶路,忽然背后一人呼唤自己。见那人一袭白袍,约三十来岁,脸生四方,面如冠玉,腰插玉箫,手提宝剑,正是玉箫剑李鸿李飞云。楚江寒见来人气质佳雅,好生俊美,不由停住了脚步。

二人互通名姓,这玉箫剑便要请客喝茶,楚江寒推辞不掉,复又拴好爱马,跟着进了一家茶馆靠窗坐下。楚江寒自幼曾听父亲讲过茶道云云,可惜哪里在意,及至稍长,便深山学艺,寒来暑往,只知拳脚,哪里懂得怎么喝茶,其实这等镇店原也没有什么好茶。他行色匆匆,本就渴了,加上刚刚也没怎么吃喝,没讲几句,早将一壶茶喝了个大半。

李飞云开口说道:“不知楚兄次来,可曾经过一个唤作康安村的地方?”楚江寒心说:此人也是为了那宝剑而来!未及张口,李飞云又道:“康安村三百四十多人,一夜之间,教人杀的干干净净,一场大火,片瓦未存!”说罢竟把个牙关咬得吱吱作响。

楚江寒听得大骇,随将前事大略道来。那李飞云听完,躬身一谢下楼不见了,只剩下楚江寒呆呆坐在原地,良久不语。

忽听得身后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人问你什么?”楚江寒只觉这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回头一看,不由得心跳加速,只觉芳香扑鼻,一袭腰肢款款走来,向上看时,只见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丹凤眼亮如珍珠,再多看一眼,便要被勾走魂魄,正是那夜月下所见的女子!只见她径直走来,居然坐到了自己对面。张口又问了一句:“那人问你什么?”楚江寒只觉手心的汗水直流,一个不小心,竟然打翻了桌上的杯子。那女子扑哧一下笑,这么一笑,楚江寒只觉一股热流从两颊滚向耳根子,张口来了一句“问一把剑!”未消多说,那女子竟起身要走,楚江寒这才记起要问她姓名,慌忙张口喊道:“我,我姓楚,你叫什么?”话一出口,不由觉得声音有些大了。那女子先是一震,复又张口说道:“有缘自会得知!”说罢跳窗而出。

楚江寒这回反应也一点儿不差,随后跳窗而下,一把扯断马缰绳,翻身上马,抢出镇去。疾驰三四里,哪里能见到人家影子?正唉声叹气间,呼从树顶传来那清脆的声音:“你跟着我作甚?”江寒一听,正是那女子的声音,当下急忙说道:“你还没告诉我姓名呢?”却见那女子现身出来,说道:“萍水相逢,你又何必问呢?再说了,若是有缘,自会相见的!”说罢又是一跃,竟不见了踪影。

楚江寒这回可长了心眼,留神看时,那女子是向北而去。也不多想,随打马向北!行至第二天,哪里有什么人影?不由暗自发笑,复又向东而去,渐走蒿草渐高,楚江寒也未多想,复又打马行了许久,这一走可就慌了神,四周蒿草,竟竟比人还要高,楚江寒站在马背上放眼望去,哪里见得到尽头,不由暗暗叫苦:倘若迷路于此,真要大费周章,为今之计,只有原路返回了!

正欲掉转马头,却见空中一鸟着实奇特:似鹤非鹤,似雉非雉,顶似生冠,翅似生虹,端的奇怪无比!这楚公子好奇心起,复又催马小跑跟上,那怪鸟似未发现有人跟踪,没见它飞快,也没见它飞慢,楚公子越发好奇,也不知跟了多久,他只顾抬头看那怪鸟,也不知眼前蒿草尽,马蹄忽骤,险将自己摔下马来,马背上包袱中一物,竟落下山底!余惊未平,向下看时:却是百丈谷底!放眼望去,虽已入秋,谷底却是百花盛开,泉流淙淙,却有麋鹿跳跃其间,灵猿嘻戏水上,那怪鸟,也飞入谷底不见了!

楚江寒打开包袱查看时;却少了离家时,母亲交给自己的那幅画,这下可急坏了:没有此物,这四明山教我去得?此刻除非肋生双翅,才能下得此谷!越想越是着急,不由得面对谷底,来回踱起步了!左右无计索性沿着谷岸走了数十丈,忽见一处,藤生倒挂,垂向谷底,不由得欣喜,今番有救矣!随仗着山中所学,攀藤而下,不一时到了谷底。

这谷底果然好气象,热气腾腾,百花齐放而不知其何名,彩蝶翩翩,蜂鸣耳侧而不知其所之。楚江寒看罢,不由得赞叹道:五柳先生笔下的挑花源想来也为过如此!又恐有什么毒虫猛兽,不由提高了警惕!未过五六里,将至谷中央,则是一大块平地,忽然一声猿鸣,极其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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