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呢,二毛从外面晃晃悠悠进来了,他刚一进门,就是喊道,二叔,二婶娘,新年好啊,我给你们来拜年了噻。
然后就掏烟,先给二伯上了支烟,然后才和二妈,哥哥,嫂子嘀咕了几句,估计也就是谈谈他在广州工作的情况,一支烟完了,他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说,哎呀,你看看,我这怎么把正事给忘记噻,走啦,走啦,吃饭去喽。
二妈笑着说,这才几点啊,吃那么早干啥子吗?
不晚了,二婶娘,饭菜都快好了噻。
这么快?我刚刚还和他们说等下过去帮帮忙呢。
好啊,那就快走吧,我先过去了奥,还要去幺婶娘家呢。
好,好,你先过去吧,我们这就过去。二伯站起来身来,一边招呼二妈进去拿东西,一边冲二毛交待道。
二叔,你就放的心吧,我过去了奥
等二妈从房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给大伯家拜年的礼品,大家出了门没有多远,就在刚一拐弯的地方,迎头就碰上了二毛和妈妈,梓弘,梓隆,舅舅他们几个,两大家子合为一处,笑声不断。
刚一进了大伯家的门,就看到院子里有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在踢毽子呢,一看到这么一大群人进来了,赶忙喊着“妈妈”朝厨房跑去,很快,从厨房里走出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三十来岁的样子,梓彤悄声告诉我说,这是大伯家的大哥大毛和大嫂,那个小孩是他们家的亮亮。
大毛快步迎了上来,一边伸手从口袋里掏烟,一边忙不迭的笑呵呵的说道,哎呀,太好了,二婶娘,幺婶娘,你们可算是来了,我解放了,刚刚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呢。
二妈用手点了点他说,毛砣啊,我们可是来给你们家拜年的噻,怎么来了还要干活啊?
是噻,我说错了,二婶娘,您和幺婶娘不用干活的,这些活就交给梅杨儿和几个妹妹来干就是喽,这样,二婶娘,我给你老上一支烟噻?
大毛嬉皮笑脸的还真给二妈上了一支烟,二妈作势要打他,骂道,好你个毛砣,明知道我不喝烟,还给我,是不是讨打噻
于是,一帮女人说说笑笑过去了,只剩下了我们一帮子男人站在院子里,他们是正儿八经的一大家子人,自然是无话不谈,说的东西别说我听不懂了,就算我是能听得懂,我也不懂,为什么?因为这些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谈的事肯定大多是以前的陈年旧事,那您说我怎么能懂呢?
这个时候的我真的就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局外人了,走,那肯定不合适,只能强颜欢笑,陪着他们笑,陪着他们乐,其实我的心里是真的恨不得此时此刻能来个救急的电话,哪怕是打错的了也好啊,只要电话铃声响了,我怎么着也能接上个半个小时,直到吃饭。
…
至于电话费,那就算了,只要能摆脱目前的这个令我难堪的窘境,我愿意付出,阿弥陀佛,佛祖,菩萨,拜托你们了。可是这电话铃声迟迟不来,没有办法,我只能密切的他们几个手里的烟卷,谁快抽完了,我就赶忙给续上,然后自己也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着,试图在一片烟雾中掩盖自己那生不如死的情绪。不过,这二毛倒还算有些情谊,为了迁就我,不时的会说上几句普通话,有时候谈到某个话题,也会适时的让我参与一下,这让我对他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了一丝好感,之前他白拿我电脑的行为也顿时不觉有什么了
当我抽到第四支烟的时候,大毛家大嫂梅杨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喊了一声,开饭了,开饭了
天哪,我松了一口气,终于解放了。大家掐了烟卷,纷纷进屋,咱不懂这边的规矩啊,到底是要怎么坐啊,还是梓彤拉了我一把,刚坐下,就见二毛从屋里提出了两瓶白酒,一边从桌子上拿起两根筷子准备开盖,一边冲着大家伙嚷道,各位,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奥,咱们一,你们放心噻,今天酒管够。
说着,又冲我喊道,正天,我知道你能喝,上次我可是领教了,今天可一定要尽兴奥。
我忙站起身来,冲着他摆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和您比,肯定不行。
梓弘也在旁边帮我说道,二哥,我姐夫肯定喝不过你的,前天他在我姨儿那里喝了半斤酒,回来的路上都吐了呢。
是的,是的。我笑着连连点头。
没待二毛说话,大毛那边早就乐了,说,你看看,你看看,弘弘这个丫头,现在就开始维护起她姐夫来了,哎,我看二毛今天算是完了
大毛话音未落,笑声就起来了,大妈也调侃道,弘弘啊,你姐夫有你姐姐呢,你啊,就别操心了,等你以后带男朋友回来,再说奥。
梓弘羞得满脸通红,她肯定不能对大妈说什么啊,只是冲着大毛翻了个白眼,又惹的大家一阵笑,大毛还不依不饶呢,说,你看看,这丫头,柿子只拣软的捏奥,把气都撒我身上来了,是吧?好了,大哥给你赔礼道歉了,等下给你发红包,行了吧
这边二毛已经给大家伙斟上了酒,女人们和孩子们也倒上了果汁,一切准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