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卡当时就明白德国人把炮弹倾泻至中心堡垒而不是科布林要塞的原因……那个可恶的指导员,他将整个计划都告诉了德国人,他出卖了所有人。
舒尔卡猜的没错,德军也因此紧急动用了两门600MM迫击炮。
卢卡斯上校在听到这个计划时甚至忍不住赞了一声:“谁说那些伊万们不懂战术只知道乱打一气?这就是个完美的计划,如果不是他们中出现叛徒告密,我们就要成功的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逃出去!”
卢卡斯上校说的没错,他自己就相信了苏军突围方向是在北方森林并调动主力部队到相应的位置,现在才知道那是苏联人有意放出来了消息。
此时的卢卡斯上校当然不会再继续这个错误,他第一时间就下令炮兵对苏军有可能的位置实施轰炸,然后马上朝东面派出援兵。
这一来正在教堂附近集结的苏军就麻烦了。
首先是心理上的。
如果只是一名普通士兵叛变投降的话,那还算不了什么,毕竟此时的苏军的确危机重重……他们就算能够像计划那样突围并摆脱布列斯特的追兵,但在前方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望无际的沼泽。
苏联人了解这片沼泽,所以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何况就算穿过了沼泽也不一定意味着安全。
问题就在于叛变的是指导员,平时总是站在制高点上讲着大道理的指导员,动不动就要以叛徒、懦夫的罪名枪毙部下不拿士兵当人的指导员……此时的他却做了无耻的叛徒!
这给士兵心理上的打击是极其沉重的。
或许是考虑到这一点,加夫里洛夫少校愣了一会儿就否定道:“不,这是不负责任的谣言。你们……”
加夫里洛夫少校朝周围扫了一眼,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声音下令道:“在没弄清楚的情况下谁也不许乱说,明白吗?”
“是,少校同志!”
“是!”
……
加夫里洛夫少校的做法是正确的,虽然这对许多战士尤其是那些被指导员枪毙或扣上罪名的士兵来说不公平……凭什么士兵们的罪名没有仔细求证就下结论甚至枪毙,而指导员的罪名就是“谣言”。
但战场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它只有“对”和“错”。
奥库涅夫心里愤愤不平,他忍不住吐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说道:“我有个想法,舒尔卡,我们为什么不投降德国人,然后把那个家伙干掉?”
舒尔卡能理解奥库涅夫的想法。
相比起那些敌人来,更可恨的反而是那些平时骑在士兵头上作威作福关键时候却临阵倒戈的人。这会让人发狂,会想着不顾一切把他找出来干掉,即便是背上骂名也在所不惜。
但这种做法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别傻了,演员!”舒尔卡说:“就算你真这么做了,他们也不会把你跟指导员关在一起!”
“难道我们就让他这样好好的活着吗?”奥库涅夫说:“在河对面的某个地方,那家伙或许在悠闲的看着我们成片成片的倒在德国人的枪炮之下,流着鲜血、丢掉性命……”
“放心吧,演员!”舒尔卡打断了奥库涅夫的话:“德国人不会让他好过的!”
舒尔卡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德国人有枪毙苏军政工人员的惯例。
当然,此时战争才刚刚爆发指导员并不知道这些,否则他也不会选择投降了。
说话间,首批进攻部队已经抬着木筏乘着夜色奔向河岸,他们将木筏往河里一放,架起一挺机枪再装满人后就朝对岸划去。
木筏一共有二十五艘,每艘可搭载十人,而且这十人大多是会游泳的……驻守在布列斯特要塞的苏军大多都会游泳,原因是要塞周围到处都是河水环绕,空闲时到河里畅游一会儿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这二十五艘船分成三个部份,每部份八、九艘不等,呈上、中、下尽量铺开朝对岸进攻。
如果计划没有泄漏的话,毫无疑问成功的机率相当大……第一波进攻就是两百五十人对对面一个排的德军,而且还是夜袭,这很有可能一个冲锋就拿下对面阵地。
然后,苏军就可以在对岸构筑防御工事抵御敌人的援军,木筏则将后续人员一波接着一波的运过岸去。
但是现在……
木筏才刚划出不久,对面突然就打来了几发照明弹,整个河面都被镁光照得雪白的像一面镜子似的。
接着密集的子弹和炮弹就从对面的黑暗中倾泻而来,霎时布格河就乱成了一锅粥,弹雨就像旋风一样卷过木筏,将其上的苏军士兵一个个打倒在血泊中掉入河里,有一艘被迫击炮命中的则直接就被炸得四分五裂。
不过这还算好,苏军进攻的面铺得很开,对面的德军虽然已不止一个排但火力还是略显薄弱,守得了这边就挡不住那边,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苏军还是有攻上岸并突围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