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杜登少校驾驶的一号车撞穿了围墙闯进目标区域。
原本杜登少校以为出现在他面前的应该是一辆辆火炮以及一队队惊慌失措的炮兵,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站在他的潜望镜前。
这时后方步兵朝这方向打来一发照明弹,在雪白的光线下杜登少校发现那是一辆坦克,一辆体积不比他驾驶的“六号”小,炮管却要比“六号”粗得多的坦克。注:杜登少校在潜望镜中观察将自行火炮误以为坦克
“坦克!”杜登少校大叫:“一点钟位置,改变方位,瞄准”
杜登少校这些命令都是正确的,它首先是向乘员告知敌人坦克的位置,然后命令驾驶员改变方向以干扰敌人瞄准和射击,同时又命令炮手瞄准。
如果是在其它场合,自行火炮或是突击炮对阵坦克,那么自行火炮及突击炮根本不是坦克的对手。
这主要是因为坦克炮塔可以旋转,于是可以一边行进一边旋转进行大概方位的瞄准精确瞄准通常需要停稳车身,不过如果是近身作战与目标距离很近的话也可以凭感觉。
反之,突击炮和自行火炮就只能依靠转动车身的方式瞄准,与坦克相比会笨拙得多。
但此时的情况却并非如此,这里实际上是苏军自行火炮针对德军坦克设下的陷阱,它们甚至已经调整好炮口的角度对准了坦克将出现的位置
之所以能事先调整好,是因为苏军有观察员在屋顶上一直观察着德军坦克的走向。
甚至自行火炮还能适时根据敌人坦克的走向和位置适时调整方位并做好准备。
在这一点上就连舒尔卡也感到困惑,因为苏军通讯设备十分落后,其实更重要的是紧缺,此时连坦克的中流砥柱34都只有指挥车才能配无线电,自行火炮当然就没有无线电了。
既然如此,苏军观察员与自行火炮之间的协同就必须通过步兵,也就是观察员先打电话给步兵,然后步兵再告诉自行火炮敌人的方位。
这其中不仅会滞后,还有可能出错,比如像阿林西莫维奇就有可能听错或者要喊几遍才听清。
更重要的还是自行火炮本身就存在协同困难的问题,比如瞄准通常需要驾驶员和炮手两人完成:炮手控制炮的高低射角,水平位移则需要驾驶员控制,如果驾驶员和炮手其中之一出问题的话,根本就无法瞄准目标。
然而,舒尔卡在高处观察的时候,却发现这些自行火炮的转向都很及时,比如德军坦克在另一边拐了个弯,墙内的自行火炮也跟着调整了炮口于是,当德军坦克破墙而出的那一刻,自行火炮炮口就是正对着敌人坦克的。
后来舒尔卡才知道阿林西莫维奇上尉有不一样的协同方法步兵接收到瞬息后不是用叫喊的方式告知炮手,而是用手电筒在墙上照出一个亮点,这个亮点就代表了围墙另一边敌人坦克的位置。
于是,炮手和驾驶员第一时间就能完美的协同几乎同时转向。
从这一点来看,让阿林西莫维奇上尉担任这个自行火炮营营长还是正确的。
也正因为这样,才决定了德军“虎式”坦克的命运。
“加速!”杜登少校大叫。
这个命令同样也是对的,因为加速可以更快的摆脱坦克被敌人炮口锁定的状况。
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发炮弹从自行火炮中脱膛而出并毫无意外的命中了“虎式”。
应该说这发炮弹没致命,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原因是152口径20火炮是苏军重型榴弹炮,它的射程达到172公里,在实战中是由重型拖拉机拖挂的,所以纯粹用作远程火力增援的装备暂时没有开发其使用的穿甲弹。
针对步兵的榴弹打在坦克上的结果,则往往是看着恐怖但实际上对坦克造成的伤害并不大榴弹炮炮弹是中空的,里头装有炸药,其命中坦克装甲后就有些像鸡蛋砸中石头一样首先是炮弹碎开然后爆炸。
这也是对付坦克应该要用实心穿甲弹的原因之一,否则效果并不理想。
所以,这152口径火炮其目标其实并不是坦克,或者说不只是坦克炮弹撞上坦克并炸开后,就像在坦克周围刮起了一阵飓风似的将其侧翼及后方补充上来的步兵打得东倒西歪。
另一方面,因为152火炮口径太大了,其炮弹重达436公斤,这种重量的炮弹被火炮高速发射出去狠狠的撞在装甲上,然后里头的炸药再炸开躲在坦克里的人第一时间就被震得七窍流死非死即伤。
于是“虎式”也在那一刻失去了战斗力。
躲在建筑中的76又适时在侧翼补了一炮76火炮有穿甲弹,同时76重量轻速度快,阿林西莫维奇上尉将它作为机动力量与德军作战。
只听“轰”的一声,“虎式”重重的晃了一下然后就再也不动了,隐隐还能看到从侧翼冒出了一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