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讲到这里,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听众们一个个大声喝彩,大呼过瘾。洪辰虽觉得说书人满嘴臆测妄言,如武功本事不合常理,天狼神剑扯得太玄乎,白独狼和天狼可汗一问一答的对话也太刻意,但有些地方却恰好圆得通,便一边喝伙计刚给烹好递上来的九曲红梅茶,一边继续听下去。
说书人润完了嗓子放下茶杯,一打竹板,开口继续讲:“天狼可汗与白独狼父子俩人既下决议,立刻实施。天狼可汗从锦盒里取出一柄银光灿灿的天狼神剑,割下了自己衣袖,接着向外大喊,白独狼,你个逆子,想做什么?同时又把天狼神剑递给白独狼。白独狼接过天狼神剑,这神剑立马发出一阵狼嚎般的颤鸣,神剑配勇士,达成一对天作之合。
“白独狼拿了天狼神剑,和天狼可汗对视一眼,便越窗逃离,出了天狼城,直往狄州西凉国都棘京跑去。接下来事情,就和咱们前面讲的一样,白独狼加入鹰狼堂,戴上一副狼头面具,为西凉朝廷立下赫赫功劳,终被西凉皇帝赏识,御赐为二狼神。
“白独狼有了几次亲自接触到西凉皇帝的机会,然而这西凉皇帝谨慎无比,离着白独狼始终有十丈以上距离,身边侍卫一圈一圈的,都穿着厚实铠甲,举着坚硬盾牌,丝毫不给白独狼出手刺杀的机会。
“白独狼想不出杀西凉皇帝的计策,十分头疼,正好后来羌州草原各部忍无可忍,反叛西凉,发生大战,白独狼就趁了这机会悄悄回到天狼部落,问义父该如何取得西凉皇帝进一步信任。
“天狼可汗从白独狼口中得知西凉皇帝之谨慎,一连考虑多日,再加上前线吃紧,草原各部打不过披坚执锐的西凉铁骑,更是忧愤交加,每过一天头发就变白一些,过了十天,一头原本乌黑乌黑的头发变成了白雪。天狼可汗终于想出来了办法,他先告诉白独狼说,儿啊,草原各部打仗需要你帮助,你还是回到部落来吧!
“白独狼一听,那是毅然决然,没有丝毫犹豫地宣布返回到了天狼部落。当然,虽然对外宣称是浪子回头,白独狼依然背了一身骂名。过了几日,天狼可汗看着正在演练的草原战士,对白独狼说,儿啊,你看看咱们的草原战士,打得过西凉铁骑吗?
“白独狼摇头说,实话讲,咱们的战士不比西凉铁骑差,马也不比他们的战马次。但我们的兵器多是木杆的,刀多是短弯刀。西凉铁骑却一个个浑身重甲硬铠,连战马都披了一层钢甲。一旦两军相互冲锋起来,咱们草原战士只有皮甲皮盾防身,死伤惨重,西凉铁骑却能一次次保存下更多力量,咱们打不过!
“天狼可汗说,是啊,我也觉得如此,正面作战我们打不过西凉,只能再去想别的办法。所以儿啊,我需要你做另外一件事。白独狼说,义父,你尽管吩咐。天狼可汗脚步一停,儿啊,你杀了我,回西凉朝廷去吧!白独狼大惊,义父,你别开玩笑,我怎么能做这种事?天狼可汗说,我已经修书一封送给大羌王,让他做好投降西凉的准备了。白独狼忙摇头,不,义父,我们不能投降。如果投降了,草原人一辈子都要做西凉朝廷的奴仆。我这就杀去皇宫,和狗皇帝拼命!
“天狼可汗笑了,道,儿啊,咱们不是真投降。西凉皇帝疑心很重,从来不肯对你放下戒备,我们是要让他放松警惕。一个人最疏忽大意的时候,不会是他走投无路处于危险境地的时候,而是他得到成功的时候。你杀了我,立下左右战局的大功,西凉皇帝焉能不信任你?到时候你自有杀掉他的机会。你杀了他以后,大羌王在西凉朝廷里埋下的暗棋们自可随之发动,到时候西凉就变成了草原人的西凉,草原人再也不会被西凉压迫了!
“白独狼虽然知道天狼可汗说的很有道理,但哪里肯真的下手杀自己的义父?天狼可汗见他犹豫,当即一把夺过天狼神剑,刺进了自己心窝,含着笑死去。
“就如咱们前面所讲,天狼可汗既死,木已成舟,白独狼别无选择,不能让义父白白牺牲,就又做了一次大逆子,背上了弑父之名,一路返回棘京,领功受赏,并彻底得到了西凉皇帝的信任。最终在为西凉皇帝献上地图之际,图穷剑现,用天狼神剑终结了西凉皇帝的性命!自此,西凉国改姓易皇,原来的大羌王入主棘京,成为了西凉新帝!白独狼也受到了新帝封赏,为一等天狼忠勇公,天狼可汗被追封为仁义无双天狼王,那柄天狼神剑,供奉在了一座天狼庙当中,自此享受万代香火。”
咔!
说书人把竹板往桌上一拍,道:“正是万民翘首西北望,父子忠勇双天狼,这段不久前发生的故事,其中曲折离奇,世上罕见,以后史书记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咱先弄了这段天狼传奇与诸君同飨,教大家都要记住这对天狼父子忠勇仁义的事迹。”接着又一转身回手,从后边桌上捧起一个托盘来。
茶馆里的听众看客一个个听得意犹未尽,纷纷掏出铜板银钱扔到托盘,让说书人继续再讲一段。说书人见赏钱数量颇多,又喝了杯茶,口气一变,道:“承蒙各位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