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做梦!”洪辰又朝着雷飞凤脑袋敲了一下,“为师都杀不了虞国皇帝,你这点功夫就杀得了他?想杀虞国皇帝,你起码也得把内功练到第六境才行。好多招式尽管有千般妙,万般巧,内功方为一切的基础,你练不好内功,哪有杀皇帝的本事。”
“嘁,你瞧不起谁呢?老子迟早能练好。”
雷飞凤虽因进境缓慢,厌倦过一段时间练内功,但自从踏入“觉明”境界之后,信心又重新拾了起来,总觉得自己属于天赋一开始不外显,越往后才越厉害那种类型。花了几个月从第一境到第二境,那再花几个月从第二境到第三境也非难事;第三境到第四境无非就是多攒内力,聚沙成塔,估摸着花个三四年四五年五六年的怎么也可以了;第四境到第五境就是多磨炼用内功的能耐,估计多了花个年九年,短了;从第五境再到第六境需要对武功有自身的深刻感悟,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可能一两年九年完成,多了也就十年。
满打满算,再过二三十年,自己也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了。再弄几件贴身的宝甲,几把厉害的兵器,叫上到时候武功不输于自己的大哥二哥,找几个武功比自己略差点的好友,纠结上几百上千的武林高手,绿林好汉,一齐杀入皇城,怒斩赵家老狗。迎老师进皇城,尊其为新皇帝,然后大哥留下当大元帅,二哥留下当大宰相,让他们替天下奔波劳碌去,自己深藏功与名,带着几个会琴棋书画的绝色美人老婆归隐山林,当天下第一山大王。那之后,生下一堆孝子贤孙,再吩咐些舞文弄墨的家伙,来给自己著书立传,抒写传奇,从此流芳百世,岂不美哉?
雷飞凤越想越美,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地“嘿嘿”傻笑起来。洪辰自是不知雷飞凤大脑袋里在琢磨些什么,心中只道老三有志向,有意气,还知道有好处先想着老师,起码比虞国武林上那些江湖豪侠要让人心里舒坦,便深下决心,非得把身上的内功与刀法给剖析明白不可,接着传给老三,让一身绝学有个衣钵传人。
从银鹰部落往白牙部落,也无战火,也无险要地势,路自然比先前更加顺畅,但师徒二人因为不急着赶路,行进的速度反而比先前更慢了。很多时候,洪辰一整天都不动身,或坐在河边,或立于丘陵,琢磨内功与刀法,再将心得体会悉数教给雷飞凤。
随着对《北海刀与《昆仑诀这两门易学难精的北海昆仑宗绝学有了更深入理解,洪辰慢慢将它们转化为全新的武功——同自己的刀法和内功融合到了一起。而沿着自雪山发源的大河一路走来,见辽阔草原上万类生长,由冬天的死寂,一直踏入夏天的繁茂,洪辰对自然的所见所感,也逐渐融入到对武学的体味之中。
终于在一个繁星漫天的夜晚,洪辰站在高高的丘陵上,向着远方发出一阵长啸,方圆几十里都能清晰地听见。群狼竖直了耳朵,炸起了浑身的毛;兔子和沙鼠第一时间便惊得钻进了地里;附近部落里的人对视茫然,不知草原上出现了什么样的野兽;流淌河水中,一条条鱼儿跃起又落下,荡起了粼粼波光。
雷飞凤提着短刀赶上来——他手中的刀其实就是消愁的尺长断刃加上了一截刀柄,洪辰用消愁剩下的多半截刀身反而更顺手,没有重铸这把刀的打算了——问洪辰:“老师,你学什么狼嚎啊!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洪辰大喜转身,摊着一双手臂,像是在拥抱整个夜空,说:“老三,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把我的内功变成了全新的内功,我将我的刀法变成了全新的刀法!从今以后,我无论怎么用刀,无论怎么使内力,都不会再有滞涨阻碍。现在,就是现在,你快去拿纸笔,我要将这新的刀法,新的内功写下来,这是我创造的武功,是咱们独门的绝学!”
雷飞凤不明白什么情况,但就是觉得很厉害,忙去放在雪里飞身上的行李中取了纸笔砚台过来,将纸笔给洪辰,自己在一旁加水磨墨。洪辰蘸墨挥毫,在纸上留下一串串字迹。没过多久,洪辰就写完了,吹干纸上墨痕,放在星光之下品读观看,越看神色越喜:“老三,我这不仅是字迹武功又上了一个台阶,还是真正创武立学了,今天开始,我终于能心中无愧地当你老师了!”
雷飞凤大概明白洪辰是创造了新武功,要传给自己了,便问:“那我以前练的武功怎么办?弃之不练,改练你往后要新教的?那北海昆仑宗的武功,不是很厉害吗?”
“《北海刀和《昆仑诀厉害归厉害,但两种武功都太过浩瀚,一个海纳百川,一个壁立千仞,乃至两相冲突,非天赋够高者无法同练。”洪辰将手中写满字的一沓纸递给雷飞凤,“老三,你再看看我写下的内功心法和刀法总纲,尝试理解,运功方式和刀法套路还按着原来的走,再练练!”
雷飞凤将信将疑地接过纸,先读了几遍内功心法,虽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和以前的《昆仑诀比起来,那些差异之处,似乎真有着某些玄妙,依照着运气行功,只觉呼吸顺畅,念头通达,比之前练内功时的头脑昏胀,心生烦躁要舒畅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