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啦,您可真是个好人。”
洪辰向着对方友好一笑,萧瑟秋风中,总算尚有一丝暖意。
小个子货郎也笑:“小兄弟,我一看就知你是初来天京,跟我去旁边小馆子里喝杯暖和茶水怎样?”
若是刚出桃源时,洪辰受到这样邀请,必会乐不可支地一口答应,此刻却心底生了几分提防: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何以如此热情?便道:“不用啦。您忙生意去罢。”说完就要绕过货郎往前走。
哪知小个子货郎挑着担子又拦在了前面:“小兄弟,你又没什么地方好去,急什么?算啦,你防着我也无所谓,但我还要告诫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
“既是江湖人,就少在天京走动。别处天高皇帝远,以武犯禁没什么大不了,但天京可是天子脚下,一旦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叫个插翅难逃。我在天京大街上走动了许多年,见过不少踌躇满志的少侠豪侠,一个个都想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结果连皇城都没进,就把命搭上啦。”
洪辰正色拱手:“多谢提醒。”
“不用谢。若是有缘,我们再见之时,你可一定别拒绝我请你喝茶。”
小个子货郎挑着担子迈着快步走了,去得就像来得一样突然。
洪辰暗暗记下这货郎相貌,只道他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又在街上徘徊了阵子,找人少的地方吹了会儿凉风,待到郁结心情舒缓了不少,才拔腿往苏家方向走。
还未到苏家大门,洪辰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苏家门前,心中好奇:“难道是那胡茵茵又来了?”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
进了院里,洪辰便看到正屋里坐了两个没见过的人,都穿着灰布衣服,正一脸恳求地向着苏良景拱手。而苏良景铁青着脸道:“不可能,我不会给你们锻打兵器的,你们另谋他家罢!”
那两人一胖一瘦,其中胖子道:“苏大师,我们是听了兄弟的话,知道天京里唯有你是唯一愿意给我们铸兵的大师,你要赶我们走,我们还能往哪里去啊!”
瘦子也道:“苏大师,我们非但不会少你一两银子,还会给你加倍。铁匠铺里锻打出来的兵器,根本经不住用。而且一般的铁匠,也打不出你那样精巧的暗器嘞。你从前已给我兄弟们打过,兄弟们都说你是大大的好人,现在怎又不肯给我们打呢?”
苏良景显然是生气了,声音比之前高了好几度:“我就是不愿再做你们的生意,之前铸造的那些已经够多了,你们还想怎样?快出去,别呆在我家了。”
苏老爷子从里屋走出来,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开口呵斥道:“良景,来者是客,有你这么做买卖的吗?以后这两位客人把你态度传出去,我看天京还有谁稀罕找你!还不滚去屋里补觉?等我打你?”接着又堆笑看向那胖子和瘦子,道:“两位客人,良景这几日劳累,昨夜又熬了个通宵,心情比较烦躁,你们可千万别在意。我让老婆子给你们俩煮一壶南越的岩莓茶,你们喝过清清火气再走,改天再来和良景聊一聊。”
苏良景一扭头回了屋。苏大娘去厨房煮茶。苏老爷子招呼着胖瘦二人坐下,又瞥见了院里的洪辰,说:“客人,您也来喝点茶罢。这南越岩莓茶和寻常茶叶颇有不同,入口微苦,回甘无穷,最是利咽润喉。”
洪辰便进了正屋坐下,并问:“苏伯伯,我那同伴呢?”苏老爷子道:“你那同伴带着小宝儿和小宝儿他妈去逛街啦。”洪辰微微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甩脸色出门,季茶心里肯定也不舒服,但想到季茶那番不合时宜的玩笑说辞,心肠又硬了些:一定是平日我太好说话,他才无所忌惮,不把我的看法想法当回事,这次就得和他强硬到底。
等茶的工夫,苏老爷子又问胖瘦二人:“两位客人,在哪里发财啊?这次来找良景,是想铸造什么样的兵器?”
那瘦子不苟言笑地答道:“我们给人看家护院,顺便陪着人习武练功,来找苏大师,是想打两把上好钢刀。寻常铁匠打造的钢刀,用不多久就卷了刃。苏大师打出来的,却能用上三倍四倍甚至更多的时候,使起来也更锋利。许多兄弟都说苏大师的好,我们便认准了他,非得要他打造兵刃不可。”
这时,胖子看到洪辰腰间挂着日月无双刀,笑嘻嘻地问:“朋友,你也是苏大师客人罢,这两把刀是苏大师所作么?”洪辰摇头道:“并非。我在这儿,是有同伴托苏大师打造了其他兵器。”胖子又道:“到了苏大师门上,都不请他重新打一遍刀,想来你的刀是不可多见的宝刀咯。能否拔出让我开开眼?”
洪辰知道日月无双特征明显,只要拔出来,就算不运内力让其刀身发亮,许多江湖人也认得出来,自是不会拔刀,摇头道:“只是两把见不得人的钝刀,没必要拿出来献丑。”胖子眯眼打量了一下洪辰,说:“朋友,你这两把刀卖不卖?我出三百两银子。”
洪辰自是拒绝:“不卖。”胖子又说:“不是一共三百两,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