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还曾立下平定魔教之乱的不世大功,放眼天下,再无第二人。又急流勇退,辞去国相之位,转任天师,专心炼制长生天丹。自古名臣能将少有善终,唯有燕天师受天子宠信至今,我愿称天师古今第一人。”
柳泉愕然道:“没想到商大人如此推崇师叔。”
“那是自然。可惜我才情有限,无论文武,不及燕天师十分之一。当不了天师第二,便只好做天子最忠心的狗。”商驰晖叹了口气,神情却不见一丝失落,“好人难做,忠犬易当。不需要为主人考虑太多,舔得主人开心高兴,就是好狗。做狗没什么丢脸的,这世道,人不如狗。贫者天下无立锥之地,天子之狗却能身着朝服出入金殿。”
说至此处,商驰晖见柳泉面色愈发难看,转而道:“贤弟或许现在会不服气,那是你在书院里过得太顺当。每个人年轻时,都曾将自己想得自己豪气干云,百折不挠。可真历经江湖风波,到了二者选一之时,做出的选择可就”到这顿了顿,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又说:“为兄不及你才学广阔,只知有句俗语叫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望贤弟自己思量。”随即不理柳泉,加快脚步,大步往前。
柳泉脑子里混沌一片,脚步愈发慢了,被巡天监之人一个个超过,等到回过神来时,已不见任何同伴的影子。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有一个小贩走过来拉了一下柳泉衣角,眯眼笑着说:“这位少爷,要不要买些胭脂水粉送姑娘?”柳泉看向小贩,只见他面相还很年轻,眼角嘴角却皱纹遍布,不知是得了什么病,还是每天笑得太多,挤出来太多细纹。小贩见柳泉不说话,笑得更灿烂了:“少爷?我家卖的腮红最为鲜艳,配肤冷皮白的姑娘再漂亮不过,您买一盒还是两盒?”
“两盒罢。”
柳泉从怀里摸出两块碎银扔给小贩,又从点头哈腰道谢不已的小贩处接过两个小小的红盒,揣进怀中,继续木然走在大街上。
将军府,戴夫人给众人讲起了前几天回娘家听说的趣事,有“月儿舅舅买了头驴,和骏马拴在一个槽上,晚上竟尥蹶子踢断了骏马后腿,然后被外公宰了吃掉”,还有“附近村里一头母猪不知怎的上了树,还卡在树杈上,村人们弄不下母猪,干脆一把火烧了树,做成了烤猪分而食之”,本来已经冷寂的会客厅,逐渐有了不少欢笑,最后满堂热闹,仿佛巡天监的人不曾来过一样。戴万山不时跟着干笑几声,然后又陷入一阵忧虑。
这时,黄胡子将军回到了会客厅,说:“嫂夫人,兄弟们已经按你吩咐把桌椅好了,不知什么时候开饭啊?”又看往左上首,道:“我以为巡天监的大人们也要留下来吃饭呢,原来已经走了,白多搬了二十多把椅子。话说,我刚才在后院看到了一个女子,好像御剑堂的应海兰,她什么时候来的府上?”
戴万山说:“昨日应大人与另一位南山兄为缉拿伐竹客与采茶人而来,已在本府住下过了一夜。可惜我三日后就要北上天京,无法配合他们行动了。”
厅中郑吉通忽然插话道:“不对啊。昨晚我与师父住在了本城天临客栈,那位应海兰大人房间就和我们同层,我还见她要客栈伙计去帮她买香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