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正自此时,斜刺里忽然冲上一条人影,奋不顾身的挡在薛继业前面,宽厚的胸膛直接迎上叶行歌的索命厉掌!
霎时只听喀喇一声,来人胸骨齐断,口中鲜血狂喷,脏腑同遭摧折,再不存半分生机。
薛继业心头巨震,待看清时更吓得魂不附体,失声恸呼道:“锋儿!”
敢情来人正是薛继业的长子薛华锋,只见他目光中隐现欣慰,还想开口跟薛继业说话,却终究力不从心,双眼瞑合之际当场气绝。
薛继业育有三子,至今全数丧命在净宇教手中,尤其长子薛华锋最为他看重,眼下白发人送黑发人,岂不让这位长白薛氏之主悔恨无及、痛彻心扉?
正在薛继业失魂落魄的当口,祝湘绮也踉跄奔至,手中的大枪当啷坠地,颤抖着扶起薛华锋的身躯,泣不成声的道:“锋郎……锋郎!你怎能丢下我,怎能丢下我啊?!”
正道群雄见状莫不心生恻然,岳啸川想起日前江柔婕恸别项胜宇的情形,恰与今日一般无二,更让他心头如堵,双拳紧握间只恨自己力有不逮,没法阻止叶行歌恣意逞凶。
叶行歌见薛华锋以身代父,结果横死当场,意外之余倒也敬他是名孝子,于是微颔首道:“不错,薛庄主虽然大节有亏,家风却让本座衷心佩服。”
薛继业满脸痛苦,发红的眼睛狠狠瞪着叶行歌道:“叶行歌……你这魔头!如此凶狠滥杀,终有一日要恶贯满盈!”
叶行歌眉头一皱,语声转冷的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对抗神教,必杀无赦。”
他说罢再度抬掌,便要将薛继业击毙,此时倏听樊飞厉斥道:“叶教主!你身为绝顶高手,欺压一名身中剧毒之人,本来便令人齿冷。如今未能一击致命,居然打算再度出手,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
叶行歌登时一滞,虽然觉得樊飞有些强词夺理,却偏偏没法反驳,只能冷哼一声道:“此人临阵反水,辜负本座信任,本座杀他天经地义,岂容你这黄口小儿大放厥词?”
樊飞毫不示弱,针锋相对的道:“叶教主声称薛庄主最让你失望,未免太过舍本逐末,今日策动叛乱的分明另有其人,你何不首先对他施以重惩?”
叶行歌心下了然,鼻中冷哂道:“本座如何行事,无须你来置喙,老四虽然仓惶逃去,但天下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这便是本座对他的惩罚,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直至在担惊受怕中自行完纳劫数。”
樊飞点点头道:“叶教主的确别出心裁,神意神王的下落你不关注,但若是有更让你关注的事情发生呢?”
叶行歌闻言一怔,双目紧盯着樊飞,却不知他这话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