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迹象。
连八方这一惊非同小可,只道苏琬珺是在守株待兔,震骇之下慌忙便向后一退。可也就在此时,一道凌厉罡风破空袭至,正射向他挟着孙楚楚的左臂。
连八方自然不愿放弃孙楚楚这道保命符,咬牙间也是一道掌风凌空挥出。无奈他这下毕竟是仓促应招,不及那突袭之人是有备而来,内力冲击之下顿觉气息一滞,蹬蹬蹬连退三步才勉强拿住身形。
连八方不敢怠慢,顺势单手成爪锁住孙楚楚的咽喉,这才扬声斥喝道:“是谁偷施暗算?再不现身出来,便休怪老夫辣手无情了!”
他方才已经判定并非苏琬珺出手,自然便想到是岳啸川,于是当机立断拿孙楚楚的性命相胁,倒不怕岳啸川不现身维护他这位义妹。
孰料话音方落,却听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沉缓的道:“连老怪,你还要执迷不悟吗?”连八方心神巨震,脱口惊呼道:“你!……樊飞?!这怎有可能?!”
青衫随风飘荡之间,非凡神龙已然现身眼前,俊面之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情,负手而立间自有一派渊渟岳峙的气象,卓然风标迥非凡俗可比。
连八方目中凶光连闪,片刻方冷厉的道:“樊飞!你现在不过是废人一名,居然还敢跑来送死?”樊飞淡淡的道:“纵然力有不逮,樊某也不会苟且偷生,今日你我两人之中,注定只能有一人如愿。”
连八方手上加力,连连冷笑道:“看来你已经有所觉悟,可老夫却不屑跟你这废人一般见识,眼下你若不肯束手就擒,老夫便先杀了这丫头,倒要看你日后如何跟岳啸川交待!”
樊飞面现悲伤之色,缓缓摇头道:“岳啸川此刻已经魂归极乐,但樊某仍会全力达成他之遗愿。想必孙姑娘能体会樊某的苦衷,今日若真是万般无奈,也只能忍痛将你牺牲了。”
孙楚楚听到岳啸川果然已经亡故,整个人顿时如遭雷殛,莫可名状的悲痛阵阵撕扯着心房,却让她真正辨明了这位“义兄”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万念俱灰之下只余喑哑的声音道:
“你不必顾虑我……我反正是要随啸哥哥去的,迟一刻早一刻都没什么。”连八方自然看得出她并非作伪,眉头紧皱之际只见樊飞郑重抱拳道:“孙姑娘深明大义,樊某今日必定不会辜负你之牺牲。”
话音未落,身形早已电射而出,双袖满布沛然罡风,呼的扫向连八方面门。连八方不意他说动手就动手,错愕之下也不及细想,终是将孙楚楚往旁边一推,同时双掌齐出,硬接樊飞的攻势。
电光石火间两招交接,却听连八方骇然惊呼道:“你!——不是樊飞?!”樊飞朗笑一声,大袖滑落之际,十根手指赫然完好无损,此刻堪堪正擒住连八方双手腕脉。
连八方追悔莫及,咬牙切齿的道:“你!——到底是谁?”樊飞微微一笑道:“连老怪,当日樊某在云雾山中不过是演了一出好戏,为的便是令你掉以轻心,以致马失前蹄啊。”
连八方如梦方醒,恼羞成怒的道:“原来你并未自己截去拇指,你……言而无信,无耻之尤!”樊飞为之一哂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总之樊某问心无愧,连老怪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连八方大大一滞,正在满心颓丧之际,却忽听身后一个柔媚声音无限娇嗲的道:“唷~敢情小俊哥只是在演戏,却当真连奴家都被瞒过去了,唉~如今奴家上了贼船,小俊哥怕是再难原谅奴家了吧?”
说话间芙蓉姑娘已经缓缓站起身来,她的脸色虽然还稍显苍白,却愈发透出一种惹人怜爱的味道,果然不愧为当世尤物。樊飞见状神色稍缓,微一颔首道:“前辈言重了,樊某对前辈仍是衷心感激。”
芙蓉姑娘媚眼斜乜,似笑非笑的道:“嗯……奴家就知道小俊哥是知恩图报的人,那这次可否请小俊哥赏个薄面,放奴家和这位连老爷子安然离开?奴家在此保证,今后我们两人决不会再为难你们。”
樊飞闻言一怔,片刻方缓缓摇头道:“前辈想要离开尽可自便,但连老怪罪大恶极,樊某绝不能纵虎归山。”芙蓉姑娘笑容稍敛,意味深长的道:
“小俊哥你是聪明人,所谋者绝非一个连老爷子这么简单,倘若你执意不肯通融,那奴家也只好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结果如何犹在未定之天。”
樊飞脸色微变,讷讷间只听芙蓉姑娘又和声道:“小俊哥,你先前的戏是演得不错,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凡事都该从长远计,不是么?”
樊飞的神情更加松动,顿了顿方喟然道:“前辈看来是非要维护连老怪不可了?”芙蓉姑娘一正色道:“不错,奴家跟连老爷子还有一桩重要约定没有履行,不过此事与你们无关,小俊哥大可放心。”
樊飞沉吟有顷,终是苦笑道:“罢了,前辈既然如此坚持,那樊某也只好从命,不过今后你我双方若再发生冲突,前辈便休怪樊某忘恩负义了。”
他说罢遽然一掌打在连八方背心,连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