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连老怪,没成想你的胆子倒大了许多,竟然敢独自来拦截我和岳兄。”
连八方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转为得意的道:“苏丫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老夫第一掌看似沉猛,实则只用了五成功力不到,若你当真没有受伤,那一掌又怎会与老夫平分秋色?”
苏琬珺不以为然的道:“笑话,就算你只用了五成功力,又怎知本姑娘便不曾留力?”连八方嘿然道:“算了吧苏丫头,你不仅自己性命攸关,身边还有一名废人岳啸川,这样一来你怎敢再留力呢?”
苏琬珺秀眉一扬,分明哂然道:“连老怪,你如何认定岳兄已成废人?难道便不怕他暴起发难,以明王之威诛杀你这无胆小鬼么?”
连八方沉笑一声道:“苏丫头你莫忘了,这郢襄一境可是老夫的地盘,纵然神教已经覆灭,但这里仍旧不乏老夫的眼线,那你们的近况又岂能瞒得过老夫?”
苏琬珺心下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连老怪,濮阳尚分明是拿你作炮灰,屡屡支使你以身犯险,他自己却躲在幕后静观其变,你难道就真的甘心被他利用?”
连八方为之一哂道:“苏丫头你也不必再东拉西扯、挑拨离间了,聪明的话就乖乖留下岳啸川和你头上的无瑕玉簪,老夫或许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也只好跟岳啸川作一对同命鸳鸯了。”
苏琬珺眸子里寒芒一闪,正声清斥道:“连老怪,胜负尚未可知,你别得意的太早!”她说罢便即猱身攻上,手中玉女飞绫化作索命灵幡,密如疾雨般卷向连八方。
连八方则成竹在胸,好整以暇的闪转腾挪,同时运足真力猛击手中石鼓。如此激战才不过十招光景,苏琬珺便再难压制体内的伤势,忽然间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也霎时变得苍白如纸。
连八方见状更加笃定,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苏丫头,你已遭老夫的鼓声重创,只要老夫再略施手段,你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何苦还要作这困兽之斗呢?”
苏琬珺颤声厉斥道:“连老怪!本姑娘今日便是毙命于此,也一定要让你陪葬!”她说罢蓦地自头上摘下无瑕玉簪,满头秀发顿时便披散下来。
连八方微一愣神,旋即哂然道:“苏丫头啊,别以为扮泼妇老夫就会怕了你,老夫最后再劝你一句,留下岳啸川和无瑕玉簪,自己逃命去吧。”
苏琬珺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道:“连老怪,得意忘形是取死之道,无瑕虽然无瑕,今日却不得不沾染魔枭污血,你且留神来吧!”
连八方眉头一皱,打眼只见无瑕玉簪在朝阳之下放射出夺目的光彩,看来愈发晶莹剔透。而他这时才突然发现,无瑕玉簪的形制略显扁平,锋端则尖锐异常,竟像是一柄小小玉刀的模样。
连八方心下暗惊,面上却不以为然的道:“苏丫头,不管你手里有什么神兵利器,如今也都无用矣,还是乖乖交给老夫吧。”说话间已自迈步逼上,手中石鼓也再次震出索魂魔音。
孰料苏琬珺竟是岿然不动,反而还缓缓的阖上了一双美目,连玉女飞绫也轻轻巧巧的缠回了腕上,只剩下无瑕玉簪依旧紧握在手中。
连八方大为惊异,他深知苏琬珺虽然受鼓声所伤,但若是她全力凝神相抗,自己的鼓声对她仍是作用有限,不过此刻她竟好似心无旁骛,难道当真不怕自己暴起发难?
疑惑间目光一转,又落在那支无瑕玉簪之上,心道莫非这丫头正是要引诱自己近身攻击,所以才如此故作姿态?——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或许她在这玉簪之上真有什么绝顶杀招,只待自己送上门去?
思前想后举棋不定,足足犹豫了盏茶工夫,连八方这才猛一咬牙道:“苏丫头,空城计吓不住老夫,你受死吧!”说罢已是身形电射而至,轰然一掌击向苏琬珺顶心。
不料苏琬珺竟根本没有出招相抗,只是同样身形电旋,飘然向后闪去,而她的双目也依旧微阖,神情更丝毫未变。连八方岂肯就此收手,索性继续大步逼上,单掌劈斩之间尽显无穷杀意。
苏琬珺依旧闪身趋避,一进一退之际,连八方已堪堪逼至蓬车左近。倒毙的马匹那血红的双眼倏地映入眼帘,使得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片凉意,旋即直透骨髓。
正在此时,倏听嚓的一声爆响,篷车侧壁竟瞬间被劈开一条裂缝,再熟悉也不过的那口魔刀赫然就在眼前,以吞天盖地之势猛斩向连八方腰间!
连八方发出一声如临鬼魅的尖叫,下意识的将手中石鼓封向索命寒锋,同一时间闪身暴退。刀鼓相击,金石交鸣,连八方如闻丧钟,目光之中尽是绝望和畏惧,显然已经方寸大乱。
苏琬珺实际也一直在默察情势,此时只见她倏地睁开双眼,无瑕玉簪化作一道耀眼碧芒,直向连八方咽喉射到。连八方虽然心神大乱,但锐芒逼命之刻,求生的意志却也分外强烈。
只见他拼尽全力侧身一闪,无瑕玉簪终是稍偏半分,贴着他颈侧飞掠而过,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