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苦方丈听他如此说来,自然也不好推辞,便清咳一声道:“也罢,薛施主既然折节相请,那老衲也不揣鄙陋,随施主走这一程便是。”薛华栋连忙抱拳道:“方丈高义,某家铭记在心。”
知苦方丈合十还礼,顿了顿方又道:“金罗汉等三位佛友性喜热闹,薛施主不妨也邀他们随行,多少可壮我等声势。”
薛华栋心道这三人武功虽不济事,却也一向号称是武林中的福星,再加上他们出身于少林寺,确实也能对樊飞有所震慑,思忖间终于点头道:“客随主便,某家听凭方丈安排。”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蓬车依旧在官道上飞速奔行,驾车的马匹四蹄翻飞,跑得不遗余力,观其双目却色作赤红,看来俨似中邪一般。
前面挥鞭赶车的赫然仍是乔二叔,而就在他身后的车篷之中,除去苏琬珺和岳啸川两人之外,却又凭空多出一位身着七彩霞衣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看来十七八岁模样,生得肤白如雪、玉貌珠辉、星目欲流、樱唇喷火,堪称娇美绝伦。可她却将一头秀发用绢带随意扎成两条大辫子。
但最出奇的还得算是她那一身彩衣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俱全,却又搭配得十分合宜,让她更加显得艳光照人。若是单以容貌而论,苏琬珺绝不在这少女之下,但若说到青春撩人,她便自叹弗如了。
她的美完全不同于这少女的美,那是一种令人忘掉口渴而又觉眼馋的魅力,虽然含蓄却又不失秀妩明丽。如果说那彩衣少女是娇艳的海棠,那么苏琬珺便是雍容的牡丹,只能说春花秋月、各擅胜场了。
岳啸川坐在苏琬珺右手边,被她与那彩衣少女隔开,此时只见他神色平和,倒不似先前那般僵硬。苏琬珺依然将手掌抵在岳啸川背心,而彩衣少女则挽着她的另一只手,脸上分明透出一片暧昧的笑意。
苏琬珺被她看得羞意暗生,于是佯嗔着道:“楚楚你这回真是做过头了,人家乔二叔又没得罪你,你却把人家塞在暗格里颠簸了半夜,万幸人家脾气好,没有跟你计较,否则看你怎么收场。
彩衣少女咯咯娇笑道:“这怎么能怪我呢,谁叫他不肯把马车借给我?还好这原本是净宇教的遗产,车底下装了暗格,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呢。”
苏琬珺不禁摇头道:“原来你还有理了?哼……岳兄身受重伤,你不出面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还故弄玄虚的作弄我们,这难道是做人家妹子的本分?”
彩衣少女吐吐舌头,可怜兮兮的道:“嗯~姐姐你坏死了,咱们两人好久不见,一见面你就劈头盖脸的数落人家,人家真的是好伤心呀~”
苏琬珺啼笑皆非的道:“谁让你自己太过胡闹,这次若真耽误了岳兄的伤情,看我饶不饶得了你。”彩衣少女却不以为然的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啸哥哥是铁打的身子,天王老子也杀不了他的。”
苏琬珺叹口气道:“这次不同以往,你方才应该也察觉到了,这明王诛鬼刀似乎确实与岳兄的功体相克。”
彩衣少女小嘴一撇道:“那又怎样,总之我相信不管是多重的伤,啸哥哥都会很快痊愈。何况这次还有我孙仙姑精心炼制的灵丹相助,算是额外加上了一重保证,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嘛。”
苏琬珺气笑不得,绷起粉脸道:“一次误打误撞就自封‘仙姑’了?哼……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你居然还没心没肺的乱开玩笑,总归就是不对。”
彩衣少女——孙楚楚忸怩一笑道:“人家也是迫不得已嘛,先不说姐姐你如今这么大的名声,就是啸哥哥恐怕也早就后悔跟我这样的坏女孩儿结拜了,人家又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来跟你们结伴同行呢?”
苏琬珺白她一眼道:“这是什么话,你平日里虽然有些胡闹,可几时又变作坏女孩儿了?我看你就是人小鬼大,脑子里净是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孙楚楚娇哼一声,凉凉的道:“那可说不准哟,毕竟人家学的都是旁门左道,像姐姐你这样的正派女侠肯定是看不起的,否则干嘛以前见了人家就爱搭不理,现在又没完没了的数落人家?”
苏琬珺不禁苦笑道:“数落你也是因为关心你呀,至于什么爱搭不理……你还真是倒打一耙,以前哪次见面不是你先悄悄溜走,一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姿态,如今怎么反倒埋怨起我来了?”
孙楚楚不依的道:“姐姐嘴上说得好听,心里肯定还是看不起人家,不然人家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你却还是你呀你的,这算什么关心嘛~”
苏琬珺为之莞尔道:“总之怎么都是你有理就对了……不过楚楚妹妹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我头上这支无瑕玉簪不可?”
孙楚楚眼珠一转,叹口气道:“姐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无瑕玉簪能避百毒,我只有把它先拿到手,才能轻轻松松的放倒你呀。”苏琬珺微讶道:“为什么要放倒我?这……难道妹妹跟我有何仇怨?”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