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边拿手绢擦试着鬓边细密的汗珠,一边笑吟吟的道:“小俊哥你们的脚程可真快,差点要累死奴家了。”
苏琬珺不禁颦眉道:“艳魔女,若想动手便无须再装模作样了,不过你最好也先掂量清楚。”那少妇白她一眼道:“啊?什么艳魔女,奴家小字芙蓉,乔家庄上人人皆知,几时又变作什么艳魔女了?”
樊飞叹口气道:“前辈恕在下直言,我二人此刻犹如滚油烧心,实在无暇多作口舌之争,所以还请前辈长话短说。”那少妇哧的一笑道:“小俊哥你真坏,人家明明才双十年华,怎么就成了前辈了?”
苏琬珺忍不住冷笑道:“是么?可我怎么记得你已经年近百岁了呢?”那少妇抿嘴一笑,摆摆手道:“算啦~还是先捡要紧的说,也免得你们这么没耐性,咳……其实那位大胡子小哥还没被打死呢~”
樊飞两人本来便都存着怀疑,闻言自是大为释然,但转念间却又各自心中一动,还是苏琬珺冷叱道:“艳魔女,你假造消息乱人心神,又逼迫我们放过连老怪,到底是什么居心?”
那少妇并不答她,只是挥着手绢腻声道:“小俊哥~跟人家说话还提着颗人头,血腥味都冲得人家难受死了,你先把人头放一边好不好?”
樊飞正自一怔,忽然间却觉手腕上针刺般的一疼,不由自主的便松开了手掌,濮阳尚的人头立刻跌落在地上,跟着向那少妇身前滚去。
那少妇惊叫一声,好似下意识的一脚踢向那人头,那人头被她踢得飞起老高,正好撞在近旁的一棵树上,登时便撞了个四分五裂。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樊飞和苏琬珺竟然都来不及阻止,苏琬珺当场气得俏脸煞白,脱口厉斥道:“艳魔女你!……该死!”
那少妇自顾自的俯下身去,疼惜的抚摸着微微沾染了一点血色的绣鞋,兀自还娇嗔着道:“小俊哥你怎么能这样,随便乱丢人头吓唬人家,人家要罚你把鞋面上的血迹擦干净哦~”
苏琬珺已经忍无可忍,挺身便要向她攻去,此时却见樊飞微微变色,竟向那少妇拱手为礼道:“前辈今日之恩,在下必定铭记于心。”
苏琬珺大为错愕,但她毕竟也是冰雪聪明之人,目光立时便落在了那已经变作烂西瓜一般的人头之上。虽然四分五裂、血肉模糊,但脸皮上的一层伪装却也因此暴露无遗——那分明是一张年轻的面孔!
午后的阳光愈显炽烈,岳啸川盘坐在地,额头上满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他的呼吸已经渐趋均匀,脸上也慢慢回复了血色。
蓦地只听一声惊恐的尖叫传入耳中,岳啸川心头一凛,打眼只见小樵子正沿着山崖没命的向他跑来,神色中竟透着无比惊惶。
岳啸川正觉愕然,忽然却又见一道耀目银光直向小樵子后颈射到,这下却容不得他再坐视,登时只见他拔身而起,凌空一掌拍向那道银光。
无奈他此刻伤势沉重,这一掌的力道毕竟是大打折扣,那道银光去势未减,只是略略偏离了方向,堪堪正打在小樵子肩后,小樵子立刻惨哼一声扑倒在地。
而就在这时,手握匕首的小公主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来,只见她脸上挂着得意的娇笑,舔舔嘴唇道:“死奴才,我要杀的人从来都逃不掉,你还是认命了吧。”
岳啸川一掌既出,顿时便觉脑海中一阵眩晕,但他一心只想阻止小公主为恶,当下竟毫不犹豫的直向两名孩童走来。
小樵子虽然被打倒,却还未曾丢了性命,满心恐惧间放声大叫道:“小妖女!我……我就是做了厉鬼也不放过你!你……你怎么能这样狠毒霸道?!”
岳啸川一言不发的走近两人,此时却陡听一声冷叱,一道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径直向他胸前撞来。岳啸川早有防备,立刻举掌相迎,随即只听一声爆响,他竟是丝毫未退,随即径向小公主喝道:“滚!”
小公主虽然心中发怵,但她毕竟有恃无恐,于是便做个鬼脸道:“死奴才,怕你么?”说罢奋起一脚,直向小樵子背后踢去。
岳啸川方待上前阻止,孰料此时一道更加强劲的掌力又猛的冲击过来,岳啸川无奈之下举掌封出,但这一次却是对手占了上风,竟让他不由自主的仰身连退数步。
一招受制已是救援不及,只听短促而绝望的尖叫声中,小樵子瘦弱的身躯就此跌落山崖!岳啸川既惊且怒,双目死死盯向那条缓步走近的银色人影,而就在她的手中,正闪耀着与方才一模一样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