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的功夫你就不要再显摆了,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位高僧把叶行歌奉若上宾,留在达摩院切磋武学半月有余的?”
通明大师登时为之气结,管千里却又嘿然道:“当初叶行歌不也是武艺超群、侠名卓著,不也是神神秘秘、来路不明,既有教训在前,本帮主的怀疑又有何不对?”
通明大师面相和蔼,脾气却并非软弱,闻言长眉一轩道:“怀疑终究只是怀疑,而今我正道方胜,劫后余生者皆当珍惜,管施主却刻意诬人罪名,不知有何居心?”
管千里岂肯示弱,当下一瞪眼道:“真相本帮主不得而知,所以本帮主只问结果,难道这结果就真不值得怀疑?”
两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群雄也是议论纷纷。苏琬珺秀眉轻颦,在樊飞耳边轻声道:“看来老丐头是打算把你也送上去受审了,可我怎不记得你几时得罪了他,你不是一直跟他对付着么?”
樊飞淡淡一笑道:“我倒真想直接上去跟他辩论一番,不过老丐头这番话看似占了上风,实际却已经把人得罪光了。”
苏琬珺亦点头道:“不错,少林、武当、昆仑都曾经奉叶行歌为上宾,嘻……看来老丐头对你们这类小白脸倒真是从头至尾深恶痛绝呢。”
她话刚说完便觉一丝忸怩,樊飞则不失时机的调笑道:“管老丐头做什么,只要琬珺你对小白脸情深意重就够了。”苏琬珺愈发局促,娇羞的白他一眼道:“岳兄还没脱险呢,你专心帮他才是正经。”
樊飞会心一笑,两人的手掌更加紧握在一起,谁都没留意到樊飞正在使用一线传音之术与岳啸川联络。
此时燕行天又转向太玄道长道:“道兄以为如何?”太玄道长冷目微张,一字一顿的道:“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这位武当掌门向来处事严厉,如此论调也非意外。
孰料燕行天竟也微一颔首,随即朗声道:“那么罪者提议将岳啸川废去武功,终身囚禁于昆仑派栖凤宫,各位意下如何?”
此语一出,岳啸川固是身躯一震,众元首也颇感讶异,通明大师连忙合十道:“阿弥陀佛,燕施主,这未免……太过严苛了吧?”
燕行天不以为然的道:“背叛正义盟、杀伤同道、纵放魔王,如此罪大恶极,自当严惩不贷。”通明大师显然也未料到他竟如此固执,当下只落得瞠目结舌。
苏琬珺则是秀眉紧蹙,忧心忡忡的向岳啸川望去,只见他脸上虽有凶戾之色,但幸好并未就此发作,看来当与樊飞暗中的劝告脱不了关系。
通明大师沉吟有顷,这才郑重的道:“燕施主,所谓岳啸川背叛正义盟之论,终究不过是臆测罢了。若单凭臆测之论便治重罪,恐有重蹈风波亭遗恨之虑。”
燕行天却固执的道:“虽无真凭实据,但岳啸川的说辞未免太过牵强。何况罪行既已属实,便当给以相应的惩处,罪者绝不能让无辜牺牲者含恨九泉。”
通明大师不好反驳,无奈摇摇头道:“燕施主所言也不算错,但老衲仍然不能接受如此苛刻的裁决。”燕行天沉吟片刻,转向苑昆仑道:“苑掌门以为如何?”
苑昆仑早已想好了说辞,闻言一正色道:“岳啸川虽有杀伤同道和纵放魔王的罪行,但以苑某看来他的辩解也并非全无道理,所以目下便认定他背叛正义盟似乎为时尚早。”
“至于管帮主怀疑串供之事,实在难脱无中生有、刻意为之的嫌疑,所以也恕苑某不敢苟同。”管千里听罢忍不住鼻中一哼,燕行天则点了点头,又向雪玉观音道:“城主意下如何?”
雪玉观音合十为礼道:“我佛慈悲,妖魔尚未除尽,当下又正值用人之际,所以还请燕先生慎重决断。”
她这话意可以说是十分清楚了,管千里再也压不住心头怒火,索性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夫唱妇随,好一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哈……”
苑昆仑面色陡沉,雪玉观音亦秀眉紧蹙,燕行天见状连忙清咳一声道:“看来城主也不赞同罪者的提议,这样的话……”
管千里眉毛一扬,挥手打断道:“且慢——大盟主还没问过咱们薛老大的意见吧?”他这一说群雄也蓦地意识到薛继业至今还未发一言,都忍不住猜测这位苦主到底会如何表态。
这时樊飞缓缓放开了苏琬珺的手掌,但他自己也已经累得汗水淋漓,有气无力的道:“罢了……余下的便全看岳啸川自己了……”
苏琬珺扶着他的身子,凑近轻声道:“燕先生这一步以退为进,倒真是让老丐头和太玄道长说不上话,可是薛大侠他……”
樊飞疲惫的道:“薛大侠不是问题,只不过岳啸川若非要倔强下去,我们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苏琬珺了然的点了点头,两人便一齐把目光投向薛继业。
群雄瞩目之下,薛继业终于站起身来,声音沉缓的道:“依薛某所见,岳啸川虽然罪责确实,但叛盟之说则纯属妄言,燕兄提议之惩罚当真太过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