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珺却故意转过身去,挽着柳含烟的手臂道:“柳女侠莫怪我小心眼,这登徒子一见到美貌女子就爱打歪主意,咱们不睬他是正经。”
柳含烟又是羞怯又是抱歉的看了一眼樊飞,却见他隐约露出几许悠然之色。明白两人不过是在打情骂俏,柳含烟好笑之余却不免感怀身世,心头更生出一丝惆怅。
此时已确定将被投入绝死谷的秦傲天却纵声大笑道:“哈哈哈……燕老匹夫你真是了解本座,不过就算本座死得惨一点,这辈子也算活够本了。”
“哈哈哈……本座权倾武林,手下教众千万,本座娶了二十九房貌美如花的妻妾,本座亲手砍掉了不知多少人的头颅。”
“哈哈哈……燕老匹夫你武功虽好,却偏偏不肯杀人,平白错过了那世间至极的快感,哈哈哈……”
最后的狂笑见证了魔王的回光返照,却也引起了群雄一片激愤的怒吼,柳含烟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又是一阵抽紧,眼中亦满蕴痛苦的泪水。
苏琬珺见状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柔声低语道:“柳女侠……咱们不睬他。”相同的话语,不同的含义,柳含烟顿觉心中一暖,又抬头看看旁边樊飞脸上温和的笑容,眸子里终于也露出一抹坚强和决绝。
秦傲天依旧狂笑着道:“燕老匹夫你看到了吗,这些污秽的庸人一片鬼哭狼嚎,不是因为憎恨本座,而是因为嫉妒本座啊!哈哈哈……他们实际巴不得能跟本座一样呢,你为他们出头又有什么意义?”
燕行天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瑞阳子和靖阳子对视一眼,押着狂笑不止的秦傲天由后方退出了演武场,只留下一片群情激愤。
许久之后,愤怒的群雄才慢慢安静下来,燕行天以目示意乔讷,乔讷立时沉声道:“罪犯血狮匡禺庆,镇魔录列名第十;霸刀邪皇郭奉天,镇魔录列名一十八;勾漏魔神宋北溟,镇魔录列名二十九;”
“花浪子谢青衣,镇魔录列名四十五;冷香女蒲静静,镇魔录列名八十七;受武林正义盟审判!”镇魔录共列百名魔头,其中大部分已被群雄歼灭,而遭生擒者便已经全在这里了。
十名昆仑派弟子,每两人押着一名魔头鱼贯进入场中,而满面肃穆的赤阳子则走在最后压阵。燕行天的目光扫过五人,最终落在了唯一的女性、以御使毒蛊闻名的苗疆五仙教教主、冷香女蒲静静身上。
不见半分喜怒,只闻燕行天缓缓的道:“蒲静静,你可知罪?”蒲静静身着一件残破的石青色罗衫,一条烟灰色的百褶湘裙,乌黑的秀发披垂至腰际,蒙在面上的黑纱则更加让她多出几分神秘和诡异。
只见她先不回答燕行天,而是向一旁的苑昆仑盈盈拜倒,轻启朱唇道:“多谢苑掌门昨日护面之恩。”她的声音异常柔和,举止亦优雅得体、落落大方,实在很难把她和“魔头”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苑昆仑面沉似水,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而他身旁同样面蒙轻纱的雪玉观音则轻轻一叹,深凝的目光之中隐见悲悯之意。
蒲静静缓缓站起,转身面向燕行天,声音虽低却无比从容的道:“燕先生所言不差,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情愿接受任何制裁。”
话音方落,却听跪在她身旁的花浪子谢青衣柔声道:“好妹妹你何必如此屈服,难道还寄望于这些人会饶过我们么?哈……我们作对同命鸳鸯,黄泉路上能够相伴,岂不也是一件美事?”
此人衣破衫烂、狼狈不堪,再加上武功被废,本已显得有气无力。但他说起话来还偏要极尽温柔,听在耳中就像痨病鬼在低吟,再也不复昔日的倜傥风流。
蒲静静厌恶的转过脸去,冷冰冰的道:“我是齐郎的妻子,纵然他已经不幸身故,也没有人会允许你这般轻薄我。”她这话虽是对谢青衣所说,双眼却看向燕行天,目光中微露乞求之色。
此时群雄却爆出一片鄙夷之声,隐隐还能听得“死到临头还不忘打情骂俏,当真是无耻妖女!”“一对奸夫**,好不要脸!”之类的谩骂声。
柳含烟见状不禁蹙眉道:“这冷香女也是个苦命人啊……对了苏姑娘,她是被你生擒的吧?”苏琬珺浅浅一笑道:“说来惭愧,这冷香女与我对敌之时似乎毫无拼死之心,倒像是故意被我擒住似的。”
柳含烟苦笑一声,却是欲言又止。苏琬珺察言观色,明白她必是知晓一些隐情,但她既然不愿说,自己也只好不问了。
这时蒲静静几乎已被群雄的谩骂声淹没,单薄的身子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晶亮的眸子里尽是屈辱与悲哀,直直的盯视着燕行天。
燕行天似无所觉,只是淡淡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冷香女你既想赎罪,又何必对这点屈辱耿耿于怀呢?”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蒲静静却听得如遭雷殛,委屈的泪水终于也跟着夺眶而出。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的道:“燕先生……妾身虽然杀过人、作过恶,却从未刻意羞辱过对方,难道你所谓的正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