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中了不解之招,看来这位同门真该对你感恩涕零才对呀。”
玄阳子听得一怔,心神恍惚间竟颇有些失落,此时又听燕行天肃然道:“玄阳子,罪者再来问你,在你的心中,是自己的性命重要,还是那位同门的清誉重要?”
玄阳子情难自抑,索性把心一横道:“同门清誉自然重于晚辈性命!”燕行天神色不变,接着沉声道:“那么在你的心中,是自己的性命重要,还是无垢城两位女侠的性命重要?”
玄阳子稍稍冷静,皱着眉头道:“前辈此问……两位女侠虽然是因晚辈冲动而死,但生死相搏本来便存在许多变数,何况晚辈本意的确是以搏命一击与那禽兽拼个玉石俱焚,只是没料到那禽兽竟……”
燕行天霍地打断道:“正如你方才所说,生死相搏本来便存在许多变数,你破坏阵法便是将两位女侠的性命也放在了这变数之中,那又怎能用本意如何来开脱呢?”
玄阳子一时无言以对,燕行天却又冷笑道:“变数之后的结果,你玄阳子修为高深,仅仅是受伤而已,可两位女侠却事出意外,双双含恨殒命——如此请坦白告诉罪者,你心中到底何者为重?”
玄阳子面色沉郁,半晌方哑声道:“……性命相搏之事,晚辈无话可说。”燕行天缓缓摇头道:“这样看来,两位女侠的性命在你心里的价值,的确是远远不及那位同门的清誉了?”
玄阳子为之默然,燕行天见状轻叹道:“可惜啊可惜,你口中所说的同门清誉,自己又可曾真正理解过吗?”玄阳子心头一凛,不由抗声道:“前辈……此言何意?”
燕行天目中精芒闪动,冷冷盯着他道:“罪者只问你一句,你欲维护其清誉的那位同门,可曾因你这般舍生忘死而得到她希望的结果,或者说她又是否愿意你为了维护她的清誉而这般舍生忘死?”
玄阳子听罢直如醍醐灌顶,一时之间目瞪口呆,人群中的真如却再也隐忍不住,泪水已是顺腮而下。燕行天神色凛然,一字字的道:“你口中的维护,到底是维护了什么,又维护了谁呢?”
玄阳子冷汗涔涔,期期艾艾的道:“晚辈……晚辈是……”燕行天老实不客气的打断道:“维护的是你的执念,如此而已,你可承认?”玄阳子此刻再不复初时的淡定,面红耳赤间分明已是方寸大乱。
燕行天却仍不饶他,依旧寒声道:“你将自己的执念置于性命之上也就罢了,毕竟那只是你自己的选择,但你却没有资格将自己的执念置于旁人的性命之上,这一点你是否赞同?”
玄阳子已是羞愧难当,周遭的议论之声也不断传入耳中,更加令他无地自容。此时只听苑昆仑沉声呵斥道:“孽徒!你可真正知错了?”
玄阳子终于双膝一屈跪倒在地,嗓音沙哑的道:“晚辈罪不容恕,恳请前辈和师父治罪……”说话间脸上尽显痛悔之色,确实并非作伪。
燕行天神色放缓,先与苑昆仑对视一眼,这才和声道:“玄阳子亏欠的乃是无垢城主,所以罪者拟将这议罪之权交与城主,未知城主意下如何?”
雪玉观音却似是古井无波,闻言只是淡淡的道:“碧旋和青鸾两人既愿随本座对抗净宇妖魔,本身便已有足够的觉悟,虽然她们此次捐躯确属意外,但本座相信这并非玄阳子的本意。”
“何况他方才已经真心悔过,所以议罪之事还是免了吧。”她的声音极其轻柔悦耳,只是音调有些特异,这番话说来倒是颇见气度。
但她越是这样说,玄阳子便越是羞愧无地,当下毅然决然的道:“晚辈恳请前辈治罪,前辈但有差遣,晚辈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雪玉观音方叹了一声,苑昆仑已肃容道:“城主万勿推辞,孽徒任凭城主处置。”雪玉观音推脱不过,终是温然道:“玄阳子,你既是真心悔过,那自己又愿以何种方式赎罪?”
玄阳子闻言一怔,忐忑间竟不知该如何对答,雪玉观音见状语气一冷,微露哂意的道:“难道你方才悔过只是装出来的,否则为何又无话可说?”
玄阳子双拳紧握,霍地沉声道:“碧旋与青鸾两位女侠的性命既然是晚辈所累,那晚辈自然该承担责任,将这两条性命还予前辈。”
雪玉观音闻言秀眉一蹙,显然不解其意,玄阳子连忙解释道:“晚辈听闻目下尚有四名位列镇魔录的魔头在逃,所以晚辈愿竭尽全力擒杀其中两名,便当作是对前辈的赎罪,不知前辈能否接受?”
雪玉观音略一沉吟,却是不以为然的道:“你有诚意虽好,却未必有如此能为,何况本座如何能够信你?”玄阳子神色肃然,斩钉截铁的道:“完成使命之前,晚辈自请逐出昆仑派,甘受弃徒之名。”
群雄闻言登时议论纷纷,须知身遭派门驱逐,于武林中人而言乃是奇耻大辱,况且玄阳子又是掌门大弟子的身份,如此说来已是颇见决绝了。
雪玉观音目光渐转柔和,终于微颔首道:“你既然有此决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