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如刀,浑身立时散发出一片骇人的杀气。
樊飞脸上陡显沉重,缓缓点头道:“没想到樊某有朝一日也能对上你的明王诛鬼……罢了,你虽执迷不悟,樊某却不能任你铸成大错。”
言毕却见他倏地还剑入鞘,接着翻腕捉紧剑格,握剑的姿势竟是十分怪异。针锋相对,绝无转圜,旋即只听岳啸川一声沉喝,周身顿时升起一片沛然无俦的清圣光华。
气氛更显肃杀之际,风雪也似为之停滞,只余下一片慑人的沉重压力。岳啸川双目锁定樊飞,右掌疾如闪电般劈落,瞬间一道宏大无匹的巨力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直向樊飞身前撞来。
这一招在旁人看来虽似朴拙,但樊飞之观感却大不相同,那沉重压迫的力量不仅使得他无从闪避,甚至根本无法生出闪避的意念,只能全力以赴直撄其锋。
此时但见他轻舒猿臂,指尖微弹,剑鞘如离弦之箭般直射向岳啸川的胸口,而他手中的长剑却舞出一片森寒光影,堪堪正对上岳啸川的刀芒。
刀魔绝技,立见神威,霎时只听一声闷哼,樊飞胸口竟当场爆出一朵血花,而他的身躯也硬生生的被震退数步,脸上更是瞬间变的一片苍白。
一直在旁掠阵的薛继祥见状惊呼一声,赶忙上前将他扶住,同时指出如电,为他封住伤口周遭穴道。樊飞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苦笑一声道:
“岳啸川……你这招若未留那三分力道,樊某此刻便已横尸当场,这三分力道的忍让固然是你对樊某的友情,却也是樊某对你的信任——今日你已无法达成所愿,樊某宁愿负你,却不能负天下苍生。”
岳啸川此刻却已僵立当场,闻言怒目瞪视的道:“无弦鞘剑,剑中藏剑,樊飞……你赢的机巧,我却输的不服!”
原来方才他虽勉力挡下了樊飞的无弦鞘剑,却未料到那剑鞘中已另外暗藏了一道剑气,而正是这道剑气击中了他胸口膻中大穴,立时便让他动弹不得。
樊飞轻叹一声,再也支持不住的跌坐在地,默默运功疗复伤势。薛继祥看看岳啸川,又看看叶行歌,眼中隐隐透出一片复杂的感情,此时却听叶行歌淡淡的道:“……我儿,这便是你全部的能为吗?”
岳啸川大大一滞,双目之中尽显屈辱痛苦之色,观之真想要生啖叶行歌之肉,而薛继祥则眉头紧皱,嘴唇翕动间终是欲言又止。
叶行歌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你既说要还我一命再来杀我,可这数年来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样的机会,你却偏又没能把握住,唉……看来为父还是得靠自己了。”
他这厢俨然气定神闲,岳啸川却恨得几欲咬碎钢牙,忍不住厉声低吼道:“住口!你……你今日难道还想活命?”
叶行歌深沉一笑,隐见嘲讽的目光转向薛继祥,薛继祥见状冷冷的道:“叶行歌,你的伤势我再清楚也不过,短短一炷香时光,你要恢复到能与我一战的程度,无异于痴人说梦。”
叶行歌缓缓摇头,轻描淡写的道:“薛兄啊,这世上有许多事情是你想不到的,也有许多的人是你看不透的,你我两人相交数十年,以我的识人之能尚且错看了你,你又有何自信声称对我了如指掌?”
薛继祥毕竟与他做了数十年结义兄弟,闻言不由得心头一凛,当下便沉喝道:“虚言恫吓无用,薛某先将你擒下再说。”说罢径自凝神戒备,举步便向叶行歌逼近。
可也就在此时,却倏见他面上现出错愕之色,紧接着整张脸已罩上了一片黑气,而他的身体也似瞬间被抽空了一般,无力的晃了两晃之后,竟是就此颓然仆倒在地。
叶行歌觑准时机,在他倒地之前迅速趋近,将倩儿重新揽回了自己怀里,而薛继祥此时已经忍不住浑身抽搐起来。
叶行歌深吸一口气,一脚踩在薛继祥后脑上,连连冷笑道:“薛兄,化骨散功的滋味不好受吧?哈……你不明白是吗?不要紧,好歹兄弟一场,本座绝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我先前已密令冷香女在你身上种下了散功邪蛊,而那蛊引正是涂在倩儿的长命锁之上,我几番暗示你接触这劳什子,你果然如我所料就此中计。”
“蛊引诱发蛊虫觉醒,而方才你为了对我出手而功行全身,那蛊毒自然也随之遍布四肢百骸,你辛苦修练数十年的功力,今日注定要毁于一旦了。”
说话间脚下加劲,薛继祥的头颅竟被踩的喀喀作响,闻之委实令人揪心。叶行歌又把目光转向岳啸川,俨然和蔼的道:“我儿,现在为父要杀你易如反掌,所以你已经欠为父两条命了,你认是不认?”
岳啸川全没料到局面会急转直下,眉头深锁间一时无言以对,叶行歌又扫了一眼樊飞,不温不火的道:“我儿,樊飞现在伤势沉重,运功正在紧要关头,我要取他性命也并非难事。”
“不过为父把这个权力交给你,杀与不杀,全凭你一句话——不过你也要明白,权力是不可能平白得到的,我儿,这权力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