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不如用嘴说来得干脆。”
金罗汉和铁韦驮各自哼了一声,金罗汉一边收刀一边向铁韦驮作势道:“要不是顾着兄弟情义,洒家早一刀劈了你个铁猴子,管保让你小子跑不了”
铁韦驮则慢慢将链爪围回腰间,同时冷笑着道:“省省吧死胖子,本公子要使出压箱底的绝技,你个死胖子充其量就是一只靶子,打完就变筛子。”
金罗汉嘿嘿一笑道:“压箱底的绝技……你以为学人家用的兵器人家就会注意你了?——洒家劝你还是赶紧改回用你那根金箍棒吧,不然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下似是当真触到了铁韦驮的痛处,只见他顿时窘得面色酱紫,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杀千刀的死胖子,本公子我是懒得揭你,要不是你乱定赌约,咱们兄弟三个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金罗汉立刻噎住,不甘心的嘟哝道:“反正不过是当三十年秃驴嘛,三十年一过,你铁老弟不照样是一条好汉……”他这态度倒是好了不少,至少“铁猴子”升级为“铁老弟”了。
铁韦驮依旧忿忿不平,咬牙切齿的道:“三十年!你知不知道三十年能品尝多少美味佳肴,享受多少绝色佳人,打败多少……”
暂且休提这位仁兄如何抓狂,这里先不妨简单交待一下,原来这三人早先皆是江洋大盗出身,贵姓分别为金、佟、铁,至于名字则都已经不可考了。
就在十年之前,这三人突然造访少林寺,执意要求出家修行,但偏又说明只出家三十年,期满便要还俗。寺内住持通明大师本来不愿接纳,但禁不住三人死缠烂打、软硬兼施,只好将他们都收作弟子。
但当要为三人取定法名之时,却又出了一件趣事,三人皆言自己已经取好了法名,金某人法号天灾、佟某人法号天难、铁某人法号天祸,通明大师虽嫌不雅,但见他们竭力坚持,也只好听任他们自由。
通明大师因为他们出身大盗,入寺之后亦不见有什么诚心修行的举动,遂也对他们彻底死心,尤其武学方面大抵只传授一些初入门的粗浅功夫,以防三人挟技自恃。
不料这三人虽说脑子里都缺根筋,但他们武功底子既不错,又兼穷极无聊卖力苦练,竟都在这些粗浅功夫上练出了些门道。
金某人精于沉猛刚劲的罗汉拳,佟某人精于灵活机变的菩提腿,而铁某人则精于以巧制胜的韦驮掌。三人仗着这点“绝技”大肆欺压后辈小僧,久而久之竟成了寺中霸王,着实令人头痛不已。
其后魔孽荡涤江湖,少林寺亦遭波及,三人遂加入抵抗魔祸的群侠行列。江湖中人听到他们的法名皆忍俊不禁,亦使得通明方丈尴尬莫名,于是便为他们取了金罗汉、铜菩提、铁韦驮的诨号。
自此三人便不再用法名行走江湖,数年来虽然因为艺业不精并未立下奇功,但是倒也福运亨通,个个毫发无伤,算得上三位“奇人”,这金罗汉、铜菩提、铁韦驮的诨号便也越叫越响了。
闲言表过,书归正传,且说铁韦陀滔滔不绝的一番抱怨,金罗汉终是忍无可忍,便瞪着牛眼讥讽道:“铁猴子你有完没完,佳肴也就算了,至于佳人,啧……难道你还真想娶了人家苏大美女做老婆?”
铁韦驮闻言险些背过气去,还好一边的铜菩提趁机劝解道:“算了算了,大事为重、大事为重,咱们现在镇守大后方,承担着围捕叶行歌的重责,连樊飞都说武林的未来全要仰仗咱们。”
“这样的关键时刻,咱们应该保存实力、沉着应战,千万不能自毁长城,让叶行歌拣了现成便宜,等大事了结再处理自己的事情也不迟嘛。”金罗汉也自知失言,赶忙附和着道:
“说得没错,眼下武林中恐怕只有樊飞那小子慧眼识珠,知道咱们三兄弟天生是当武林皇帝的料,提前巴结咱们,不然这样坐镇后方、全权负责的大任,怎会请咱们来承担?”
“将来咱们兄弟要是作了武林皇帝,别人先不管,樊飞定要分一个文丞武相之类的职位给他。”
铁韦驮似是对他们口中的樊飞颇不感冒,脸上已现出一片鄙夷之色,铜菩提见状又安慰道:“铁老弟淡定,是人家的终究是人家的,连岳啸川都乖乖的放了手,你铁老弟还不纯粹是牛粪都做不得?”
“这样好啦,等咱们捉了叶行歌,就从老秃驴那里再敲几两银子下来,即便进不了长安群芳院,至少也要带你铁老弟去乔家庄芙蓉大姐那里好好乐一乐……”
他不安慰还罢,这一安慰韦驮倒真翻翻白眼背过气去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们这两头蠢驴木马哪能体会到本公子心里的苦啊……
叩关峡,本来洁白无瑕的雪地之上此刻却是血迹斑斑,间或还能发现几具倒卧的尸体,而紧张的追逐却仍在继续。
追逐的一方人数越来越少,而被追逐的一方则脚步越来越慢,战,既不是追逐者的目的,也不是被追逐者的愿望,却是双方都无法逃避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