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声,围在最里层的都是张家庄的百姓。一般是人家都借过张员外的高利贷。
还有几个家里饿死过人的,一下子便哭喊起来。
众怒难犯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百姓们一拥而,用拳头,用脚踢。还有用牙咬的。
张员外的惨叫声已经变得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了。
才被常浩带着人好不容易拉开。
这时候的张员外已经认不出来了。脸肿的胖了两圈,还带着指痕,牙印。
头发也被揪的一缕缕掉在地。很多连头皮都被拽了下来。
衣服更别提了,两个袖子早没了踪影。前襟后背被弄得一块块的如同百衲衣挂在身。
整个人躺在地不知死活,只是时不时的身体还会抽搐一下。
常浩闭眼转身。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
看见张员外的惨状,县丞的脚底下已经汪了一滩水。尿裤子了。
“噗通!”一声跪在地,不住地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该死我该死。求大人保护我!”
现在的他,已经把冯青当成了保护伞。不就是招供吗?
让我说啥就说啥!别让百姓打我就行。太特么吓人了!
看着县丞那狼狈的样子,冯青便把百姓们安抚住。
“行了,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如有一丝隐瞒。我便把你扔到大街去,让百姓们随意处置。”
县丞如蒙大赫,“大大人,证据我都留着呢!我和县令大人只是混个温饱罢了。
其实庐州境内的大部分事情都是节度使大人干的。你叫人去跟我拿证据。”
看着县丞虔诚的目光,冯青点点头。常浩便压着县丞去了书房。
按照县丞的指点,抱了几摞书册出来。冯青翻开一看,还真都是县丞记录的每一项土地变更的时间地点和人名。
这个县丞极有心计,甚至那些把地卖光的农户的下落都记得极为清楚。
当然,那些逃荒走了的不算。因为那种是没办法追踪记载的了。
冯青把这些东西拿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这是直接跟一个节度使PK啊!
百姓们都看着他,眼神里面也是各种复杂的情绪。
他们都是本地人,对于节度使李惑的认知都比冯青清楚的多。
贪得无厌,凶狠残暴!这是整个淮西境内对李惑比较统一的评价。
这个年轻的六品官真的能跟一个朝廷的三品大员较劲吗?
冯青看出了百姓们的担忧,他笑笑,“放心吧,我背后有钦差,有朝廷,还有皇帝!
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大唐的疆域内为所欲为!”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说道最后拳头已经举了起来。像是在发出誓言!
百姓们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眼泪都流了下来。
冯青哈常浩带着清查司众人一个个去把他们搀扶起来。
然后,冯青抱拳深施一礼。“乡亲们,我代表朝廷为你们这些年遭受的苦难而道歉。
并且我保证,这次一定要把属于你们的土地都拿回来。而且以后的赋税只有十抽一,按土地的面积收取!”
百姓们震惊的看着这个官员,已经被他说出的话给吓住了!
“以后,你们谁也不要怕!咱们这次一起努力。还淮西一片净土!如果我做不到。我就吊死在庐州的城墙!”
“大人,你不能死!大人我们陪你一起死!”
百姓们纷纷哭喊起来。看的常浩满头黑线。尼玛,当官当到这个程度也叫一个悲壮了!
这时候,冯青摆手制止住众人的喧哗。朗声说道:
“大家回去串联一下,咱们有冤的伸冤,有仇的报仇。等把这些都做成铁案,我会领着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百姓们散去,冯青和常浩赶去客栈。
姚思乡三个人一直住在里面没露面。他得去汇报一下。这事闹得有些大了。虽然他在百姓面前可以毫无畏惧。
但是面对一个节度使,他能一点不怕才怪!人家可是掌握着一万多兵马啊!
长青客栈是庐州最优雅的客栈之一。之所以不用豪华形容,是这地方修建的非常有特色。
客栈的占地面积很大。被分割成一个个小院子。而这些院子又坐落在树荫和竹海当中。
虽然身在闹市,却有着闹中取静的意思。
姚思乡三个人住的这个院子叫听涛阁。因为城中的一条河正好他们的屋后流过。
而他们住的屋子,建在搭起的木架。等于他们就住在河的面。
院子里有几丛竹子,面有些斑点。据说这是特地从君山移栽过来的湘妃竹。
小院的外面也是一片竹林。所以这个听涛阁的寓意并不只是水声。应该还有风掠过竹叶的声音吧。
这里的饮食也非常好,并不是那种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奢华。
而是精致,就是那种把最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