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弼楞楞的看着自家闺女,这时候才发现她的腿被一卷细麻布包裹着。走路还有些跛。
他的脸深沉下来,一夜的担心没有了。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怒意。
“你个孽障,给我跪下!”李光弼怒骂一声就要去找竹杖。
那时候无论家族大,族长都有着对犯错的族人生杀予夺的权利。这个都是超越国法的存在。
李真儿看见父亲真的动怒,想啥却没敢。只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李光弼转了一圈,终于看见了墙角放着的竹杖。他一把抄起来就想打!
但是看着自家细皮嫩肉的闺女。又不去手了。正犹豫间,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便闯了进来。
“真儿,我可怜的女儿。你没事吧?快让为娘看看!”
随着哭声,一个四十几许,风韵犹存的妇人脸上挂着泪痕冲进了屋子。
她一把拉起跪着的李真儿。迅速打量女儿的全身,还不停的用手摸索。
当看到女儿腿上的包扎的麻布时,一下子便连哭都忘了。紧张的问道:
“女儿,这是怎么弄得?严重吗?”
看着母亲担忧的目光,真儿撅起嘴生气的答道:“都是李辅国的家将,他们用飞镖,弹弓和强弩一起打我。还都是沾了毒药的。”
妇人一下脸色惨白,几下便揭开那麻布。看见女儿的伤口颜色正常,而且已经结了疤。这才放下心来。
“这是谁给你弄得?用什么解的毒?”
妇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追问道。
真儿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绯红。低头嘟囔道:
“是逍遥王救了我,他把那些人都杀了。逼出的解药。”
一边的李光弼已经气得胡子都撅了起来。在那里大呼:
“你听听,你听听。她跑到青楼去。跟人家打架,还杀人!然后一个男子救了她,还给她包扎伤口。”
到这里,李光弼停下了咆哮。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李真儿。
“解毒没那么简单的,他是怎么帮你弄得?”
李真儿羞涩的连脖子都涨红了。“他,他用嘴帮我吸得毒。嘴唇都肿了!”
李光弼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竹杖,抱头悲呼:“你听听,你听听。她那里的伤口,被一个男子用嘴给吸了!”
妇人却眼神有些发亮,早已经忘记了女儿的伤势。焦急的问了一句,“他人品怎么样?”
那时候的人,对于男人发相貌要求不高。只要人品好就行,何况人家的家世那么好。
妇人自然关心的只有人品了。人品好,丑八怪也没问题。
李真儿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还是个少女。
在一旁抱头做无脸见人状的李光弼却瓮声瓮气的冒出一句。
“还不知道两个人做出了什么伤风败俗之事呢?陛下半夜派人去放他们。结果那个逍遥王就因为真儿睡着了。硬是让人家等到亮!”
真儿这下不乐意了。“爹爹,我是昨晚喝多了睡着了。没做什么伤风败俗之事。人家就在一旁坐了一晚上!”
妇人听的两眼冒出金光,一把拉住女儿:“闺女,这样的男人可不能放过啊!再孤男寡女同住一室,他要是不娶你。老娘就去死给他看!”
李真儿目瞪口呆!看着张牙舞爪的老娘。心里嘀咕,还能这样操作吗?不过自己心里好像不反对啊?
妇人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然后果断的下令:“李光弼,你去找那个逍遥王。要他给真儿一个交代,若是他不答应。你就老娘就去亲自吊死在他家门上!”
李光弼刚想怒斥,但是突然眼神又是一亮。夫饶手段尽管有些下乘,但这还真是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自己毕竟位高权重,堂堂魏国公,主动给自己女儿提亲。这跟上赶着把女儿送人没有区别啊,这个有些丢人吧?
正犹豫间,妇人却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一把揪住李光弼的耳朵。
“你个杀才,到这时候还犹豫啥?你那老脸有闺女的一生重要吗?不把他逼就犯了,真儿嫁给谁?”
李光弼一把甩开夫饶手,紧张的四下看看。发现没人,这才骂道:
“你一介妇人懂什么?人家是逍遥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爹又是华夏王。现在国力比大唐还要强盛,这是你能逼的人吗?”
妇人一仰头,“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坏了我闺女名声他就得负责!”
看着螃蟹一般的老妻,李光弼无奈的一捂额头。
“要不是人家救你女儿,你女儿现在早成了亡魂了!”
妇人愣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但也只是一下,便咆哮道:
“他救人就得救到底啊?经过这么一场。叫真儿还有脸做人吗?你快去!”
李光弼踉踉跄跄的出了门,想了半也没想出一个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