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猢狲也有给吓住的时候?你开着海船去天津卫打群架抢地盘时的胆气呢。”
韩怀义没蠢的问香帅怎么知道自己这些破事的,香帅不知道才奇怪好吧。
但三百万两啊!单这笔业务的提成他就能拿多少了。
这时香帅脸色严肃的冲他道:“老夫看重你的本事和你与洋人之间难得平等的关系,所以拜托你如此重任。但你万万不可让老夫失望。”
“此事干系民族工业的兴起,怀义能参与其中甚是振奋。无需老大人敲打,怀义绝不会被钱财迷失了眼睛,顾私忘公!”
韩怀义郑重其事的道。
张之洞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敲敲杯子,韩怀义就劝道:“您少喝点。”
“难得。也难得遇到你这样的后生。”香帅一笑忽然和他说起往事:“当年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窗外明月照大江。
室内一灯如豆。
今晚喝多就睡在了总督府内客房的韩怀义半夜醒来时,回想香帅今晚和他絮絮叨叨的诸多,忽然懂了为什么历史上的他,在病重时为何还念念不忘忧心清廷。
他出生于斯,成长于斯。
他的恩师,前辈,提携他的贵人等都是这个体制内的。
你又怎能用后世的眼光去评价他的“落后”呢。
但这终究不是一个好的时代。
所以他的努力也只是徒劳无功。
回想香帅那半头白发,韩怀义有些为他心疼。
他甚至都有种,冲着这位晚清名臣的人格魅力参股铁厂好好发展的念头。
但韩怀义终究是个明白未来趋势的理智的人。
心潮起伏后他也只能幽幽的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