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红这厮都不去想想,他昨儿在茶楼那一出有多少人看到了。
韩家作为地头蛇能不知道情况吗,他只以为自己的来头大,在扬州城就算陈大有都得和他客气着。
所以他竟还敢来这里亲自掂量掂量韩家!
而别看陈伯是个看门的,他等于几十年的韩家管家。
老头子和东家一起经历了起伏再雄起的岁月,还和高玉明联手防御过身后敏捷性格无耻的家贼韩二足足有三年,那眼睛毒的很手段也是有的。
他见这厮狂妄轻浮,想到昨儿夜里得知的消息,老头子竟心生一计,立刻冷笑起来:“我家二少爷的朋友里没你这样的货色,少在这里打马虎眼!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何红顿时。。。。。
也就在这时,高玉明踱着步子慢悠悠的来到这里,见到这种情况高玉明就问:“怎么回事啊老陈。”
“呵,不知哪里来的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在韩家门口探头探脑的,还说是二少爷的朋友,高先生你见过他没?”
高玉明打量了下何红,见他黑着个脸的模样,心想老陈平时不是这样的啊,这其中莫非有事,他就先顺着陈伯的话头道:“没见过。”
何红冷笑起来:“这莫非就是韩家的待客之道,果然是扬州一霸。”
高玉明越发觉得不对了,问:“你到底谁啊。”
“不是说了嘛,他自称二少爷的朋友。都没见过就跑来老气横秋的先指着我们家大门说三道四,朋友有他这做法?”
何红继续冷笑着:“行,韩二在上海吧,那我找他去。”
“咄咄怪事,你既是我家二少爷的朋友,又晓得他在哪里,却跑韩家门上阴阳怪气,你再不走小心我把你抓去见官!”陈伯说着居然立刻发作了,他大吼一声:“王大头,还有里面的人都出来。”
这特么。。。
片刻之后陈大有和周克文见到被韩家下人和领居一起揪来知府衙门的何红都无语。
何红也算聪明,挨打后没宣扬自己的来头,因为他怕耽误主家的大事。
但等韩家的人将事情交代清楚走了之后,这厮就急了眼了。
他怒气冲冲的对陈大有道:“陈知府,看来韩家在这里的势力不小啊!竟连您这堂堂知府都要听他们的是不是?”
周克文见他怼上东翁心想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再看陈大有脸色也一沉:“何红,你冒认韩怀义的朋友跑去人家府上却阴阳怪气,人家抓你见官,就成了本知府听韩家人使唤?本官再不济也是堂堂朝堂命官,你区区一个下人居然敢在明堂之上放肆,你当本官真收拾不了你?”
周克文见状也怒道:“东翁,抓他去见道台,我倒要看看道台大人晓得这厮在扬州这般自作聪明惹是生非会是怎么个看法。”
陈大有闻言不由看向周克文,周克文的眼神坚定无比,冲外边的衙役道:“给我拿下。”
何红瞬间崩了,慌忙道:“陈大人,周师爷。。。”
周克文上去一耳光:“现在晓得自己是个废物了?给我堵口拿了,要再胡言乱语就割了你的舌头。”
何红做梦想不到周克文这么狠,哭爹喊娘的给拽下去后总算有些懊悔,自己之前的话确实太狂妄了些。
他不晓得,这会儿陈大有比他还郁闷呢。
因为韩家将何红活捉,等于逼他现在就和上海道台亮剑是不是?
但周克文有他的主张,周克文和他道:“东翁,我刚刚没在吓唬他,从这何红这般行事就能看出,何佩琪分明就不晓得韩二的本事,他只听刘德成那些鼠辈说韩二如何如何!他这次不吃个大瘪才怪呢。”
“我晓得,只是这样一来。。。”
“东翁不必担心,咱们抓他也可以说,是为了让道台的打算不泄密出去嘛。”
“咿!是可以这么讲啊。”陈大有顿时来神了,反正只要保住他不得罪何佩琪,暗中还能卖好韩家就行。
周克文说:“放着何红在扬州岂不是惹事,再说他回去未必会说我们好话,我看这样吧东翁,我跑一趟上海,去亲自和杨永庭交代。也顺带摸摸他们的底。”
“也成,但你和韩家这边要通好气,可别闹出什么误会来。”
“我知道我知道。”周克文说完就往韩家来。
一番商议后的次日,和他说定事情的高玉明就和他一起出发了。
上船时高玉明提前坐进上舱没让何红看到,沿途他和周克文下棋喝茶很是悠闲。
倒霉的何红却给两位衙役摁在下面,就连解手都得请示。
这货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心中只把陈大有和周克文恨的死去活来,但他更晓得自己这样给抓去上海,道台那边也得收拾自己。
因此何红又气又怕,怂的只能拼命求见周克文。
然而存心要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