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镇上呆了这么久,可从未听说过有女子离奇失踪或者这般诡谲之事,这帮楚军一来,便出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怎不叫人疑窦顿生?
他觉得这具女尸断然与这些楚军脱不了干系,寻思一阵,便大胆地将水淋淋的女尸扛于肩上,径直往兰神医的住所处狂奔而去,只有通过兰神医验尸查实其死因之后,方才好下定论。
那女尸身上衣物湿尽,穿封狂将其扛于肩上,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前胸后背一直流淌,一股森森的凉意袭入心间,还真的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他这也是情非得已。冒着一身冷汗,心如乱麻,只几个飞跃,便已来到了兰神医的住处,因兰神医所处位置地势偏壤,幽僻安谧,又四处古木参天,直接遮住了外界的视线,进去的路又曲里拐弯,斗折蛇行。真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实则就是一处令人神往并难以发觉的世外桃源。
他趁着月色,托着那女子的尸体很快来到了那所木屋的门前,见整所木屋灯火皆灭,他便毫不客气地扣门大叫“兰神医开门,兰神医快开门啊!”
他也没管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敲了一阵,里面有个人骂骂咧咧地打着哈欠来到门边“穿封狂,你这混小子,这般心如火焚,定是惹出什么事端了吧?”
门打开了,穿封狂大步进屋,对着开门的兰神医急促地道“来不及解释了,快看看这女子是怎么死的?”
说着,便将女尸扛着往里屋去了。
兰神医听穿封狂一说,顿时是满头雾水,栗栗危惧,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行事举棋若定、如临深谷的穿封狂,今日竟托着一具尸体跑进了自己家中?真是不可思议。
他世代行医,生生死死之事已司空见惯。可今日见穿封狂言行,都不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探头向门外四处望了一望,便迅速合上了房门,转身即向里屋行去。
他不解地望着穿封狂道“你没把云姑娘追回来,怎还弄了一具女尸回来?这……这……!”
穿封狂一愕地道“云姑娘没回来吗?”
兰神医叹声说道“你们是吵架了吗?云姑娘一大早出去就没有回来过,我还以为……!”
他话未说完,穿封狂又接口说道“兰神医,你是不知现在镇里的情况,火烧东镇,你且算是侥幸逃过一劫,可这流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又无端端引来大批楚军在西镇横行无忌,我怀疑这具女尸跟他们有牵连,需要你查明她的死因。不然日后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在他们的手里。”
兰神医一脸不忿,勉为其难地道“我算是服你了,一天没啥好事,尽会给我添乱!”
他一边嘟囔,一边走到那具女尸旁边,经过一番仔细的查看,他终于得出结论。…
只见他神色黯然,叹声说道“真是可怜了老吴一家,就这么一个女儿都不幸撒手人寰了。”
穿封狂不由一愣,惊讶地道“你是说这女子是以前东镇老吴家的闺女吗?”
兰神医道“可不是吗?他家这闺女年方二十,生得国色天香,亭亭玉立,一直宅在家里足不出户,就连镇上很多人都没见过她,就在两年前,她不幸得了一场大病,一连高烧不止,老吴便请我前去他家对这孩子进行救治,所以我才有幸结识了她,不料今日却招来横祸,死得这么的凄惨?真是让人惋惜呀!”
穿封狂神色黯然,眼中生起怒火,咬牙切齿地道“这些楚军真是太可恶了,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受到殃及,真是虐人害物,令人痛恨!”
他缓了一缓,转念问道“诶,兰神医,这女子何故而亡?”
兰神医长叹道“遭人凌辱致死,浑身有多处淤伤,想是奋力挣扎被袭而致。唉,真是苦了她了!”
穿封狂眼神忽然变得尖锐如刀,十指之间,直捏得“格格”作响,痛恨地道“定是那些楚军所为,我穿封狂绝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便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兰神医忙跑出去说道“你这是要干嘛去呀?”
穿封狂顿了一顿,头也没回,冷声说道“我要去杀掉这群畜生!”
兰神医忙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大半夜你到哪里去杀人啊?他们都分散在了各家各户,你莫非就这样挨家挨户去敲开他们的房门想要逐个击破吗?荒唐,真是荒唐,你这样不但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还会揽得个扰民的罪名最终成为众矢之的!”
穿封狂自己也觉得冲动了些,回身问道“兰神医可有良策?”
兰神医长叹数声,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楚军横行霸道,我也是头一次见得,眼下也是苦无良策啊!”
穿封狂厉声说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帮楚军肆无忌惮地猖獗下去,我一定得想办法阻止他们的恶行,不然,整个流云就讲毁于一旦啊!”
兰神医道“一切待明日再说,且先回房去休息吧!”
穿封狂道“眼下此女子该如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