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了解龙且一向喜欢意气用事,劝阻不及,大军已朝着龟山那边一拥而进!
无奈英布只能守阵断后,等大军涌入,他便随后紧跟而进。
他,一直显得心事重重……!
行军之间,两边都是小山坡,中间夹路直驱,挺进便是那龟山主峰了。
大军齐发,蹄声雷动,顿时在两山之间形成了一道喧腾的光景,那浩瀚的气势,不亚于平原的千军万马,轰轰烈烈,地动山摇!
两山之间,顿时甚嚣尘,烟尘滚滚……!
他们哪里知道?早已进入到了土匪的禁区,龟山下,早已机关重重,就等他们闯进埋伏圈。
凭着多年的战斗经验,英布将军早已感觉到了诸多异常。首先,这些土匪能在这一带飞扬跋扈,一手遮天,并且还越来越猖狂,那必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其次,龟山主峰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各耳山当有哨卫立岗才对,可大军几乎已经全部没入到了两座耳山的夹道之间,却未见得一个人影,其间必有局诈;再者,铁骑数百骏骥,在夹道之间,气势磅礴,尤似万马奔腾,轰鸣震天,即便就是聋子,恐怕也感觉出了异常。这样就算夹道两旁的耳山无人,龟山主峰恐怕也早听到了风吹草动。
贼在暗,官在明,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终归楚军还是处于劣势,以一敌万终究还是抵不过四两拨千斤!
龙且一向鲁莽,哪顾及到这些,一生身经百战,战果累累,压根也没把这些山野村夫放在眼里。这种大亏,曾在剿灭詹天扬和杨不凡时就已经深深地体验过了。
此刻偏向晌午,太阳西倒,龟山主峰的山脚下,有一块数十某地的大坝,大坝的阳光恰巧被高耸的龟山挡住,阴森一片,暮气升腾,想要得龟山,必要经过这块宽广的大坝之中。
英布想到种种险景,这样鲁莽灭裂,必是暴虎冯河,无一益处,为了不让将士们以身涉险,他立即快马加鞭,超前挡住了大军前行,对着龙且将军说道:“龙且将军,切不可鲁莽行事,当心有诈,此次讨伐龟山,我也负有主责,咱们当以大局为重,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龙且嘲笑道:“英布将军,你何时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馁了将士们的士气?你若再相阻扰,我便以扰乱军心之罪问罪于你,我再郑重其事地警告你一次,请勿再相阻滞,否则军法不容!”
英布无奈,只能闪在一旁,暗自焦灼!
龙且随即命令大军:“继续前进。”
他已策马一旁,挨着英布并站一列,冷冷地道:“英布将军,以前阵杀敌,从未见你这般畏手畏脚过,今日这是怎么了?缺乏英勇斗志不说,且还多次加以阻遏,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
英布长叹数声,没再言语。
此刻。
大军拉出了长长的队势,宛如一条长龙游走在那块大坪之,“嗒嗒”的马蹄之声,多而不杂,井井有序,倒像是一曲悦耳动听的民乐!
英布将军面带微笑,打趣地对着龙且将军说道:“该出发了!”
二人提马前,跟在了队伍之后!
突然。
前方马嘶人叫,顿时一片狼藉。
后方的铁骑也随之一阵躁动,队形立即乱成一团。
龙且见势不妙,非但没有下令退军,反倒在后方高声喊道:“后退者,格杀勿论!”
英布所料不虚,但不明白龙且将军所为,明知前方有诈,却还偏命大军挺进?这岂不是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吗?
他不由对着龙且将军喊道:“龙且将军,你这是何意?前方将士们已有伤亡,此事当从长计议!”
一个在前方折回的将士,血迹斑斑地跑回来跪倒在二位将军面前启道:“报告二位将军,我们中计了,土匪在前方挖了许多陷阱,许多将士们都掉进了深坑之中,坑里种满了带尖的木桩,蹄陷的将士们,无一存活!”
龙且真是暴跳如雷,看那报来之人满脸血迹,不由双目一瞪,喝道:“你……你这是……?”
那人将头一低,立即回道:“启禀将军,我的骏马已失陷坑中,好在我快速反应,趁势跳了回来,可惜战马被木桩扎穿了肚腹,溅了我一身的血迹!”
英布早料到了会有此景,无奈龙且固执,酿成恶果,为了挽回剩余将士的性命,他立即对着龙且将军道:“龙且将军,先让将士们撤回再说吧,这些悍匪诡计多端,不能再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了。”
那边,又一波将士哀嚎大作,凄厉一片,无奈龙且只能下令撤兵!
大军撤出了那块大坝,才见那坝中到处都是填尸的深坑,楚营八百大军,几乎已被那些深坑吞噬过半。
数百精兵正准备撤出两面耳山的夹道,耳山之,突又响起了“嗖嗖”之声,惊惶之中,两边已如飞蝗一般飞出了许多削尖的木棍。将士们预防不及,顿时又被杀倒一片。
有的未亡,从战马跌落地“嗷嗷”直叫,有的被尖尖的木棍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