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话都不说,想表达什么就在自己的白板上写一串式子和符号,然后另一个人再回过去一段,这个过程中往往还会掺杂一些“唔唔”的声音。
这尼玛就更可怕了……
已经着魔到失语程度了吗?
不可遏制地,一些流言蜚语随即传出,一开始只是在物院内部,可李峥毕竟名声在外广受期待,议论的声音逐渐扩散到了整个校园。
“李峥……唉……到底还是着了道……”
“英培那么支持他,以为他有了资源会找个好方向的……可惜了。”
“听说了么,已经两个月了……李峥已经被那个解其纷缠了两个月了……”
“好像沉迷计算到不会说话了,跟他女朋友一起……”
“他女朋友本来就不会说话。”
“据说他们组一开始还有风神和n,那俩都受不了走了……”
“标准的有点成绩就得意忘形。运气好而已,真当自己是天选之子统一万物了?”
“哎哎,这么说不好,不过他们那位老师,好像是真当自己是天选之子来着。”
“你家天选之子会混成实验室管理员?”
“哈哈哈!”
李峥自然是听不到这些议论的,当然听到了也无所谓。
那些人根本无法理解这段学习到底有多快乐。
然而解其纷却终究无法避过这些。
李峥和林逾静毕竟是两块大宝,说不得惹不得,还有牛刚不讲道理地护着。
那压力就通通转到了解其纷那边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基本每天都会有领导找他谈话。
从思想工作到现实引导,从威逼到利诱,从职称到岗位,能说的基本说了个遍,只求他放过两个可怜的孩子。
在这个过程中,解其纷始终非暴力不配合,惜字如金,你说你的话,我做我的教案。
但他是人,终究会累。
11月底,天已渐寒,但他依然穿着那身夹克,在回家的公交车上都在想着教案,一旦动起脑子,也便不觉得冷了。
直至进了家门,老母亲上前捏一把他的单裤,才骂了句“不穿秋裤,有你腿疼的时候”,他才突然感到了寒冷。
原来已经到冬天了。
他也来不及洗澡,换上了一身厚重的秋衣裤后,如以往一样为老母亲洗脚上药。
老母亲的话却异常多了起来。
“哎,你最近天天这么晚回来,真是有国家重点项目,死活脱不开身?”
“不然呢?”解其纷疲惫笑道,“你看我像主动加班儿的人么?”
“你加班那就有鬼了!”老母亲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交个屁。”
“是不是上次你手机里那个,唐什么来着……”
“那是我学生的老师……”
“学生的老师,不就是你的同事么?跟你妈这儿绕啥呢绕。”
“不是,是高中……唉,算了,你爱咋想咋想吧。”
“我就是说……”老母亲提了把裤子,又凑了凑,“哪天请人家来家里坐坐?”
“都说了,我在忙重点项目。”解其纷小心地上着药,面不改色地描述道,“这个项目非常重要,随时有可能成为重大机密项目,到时候我们这些教授都得集中到一个保密的地方,电话都不让打的。”
“跟造原子弹似的?”
“差不多吧。”
“就你?”
“我好歹是蓟大的教授好不好?”
“好好好,大教授,就是找不到媳妇。”老母亲哈哈笑了起来,“手机给我,我再瞅瞅那个姑娘……”
“都说了不是。”
“我就瞅瞅,就想想还不成了?”
“拿走拿走!”
片刻后,药上好了,解其纷收好了盆和毛巾后,便要拿回手机关门睡觉。
“再看一眼……”老母亲却依旧抱着手机,美滋滋笑道,“她也是个老师吧?老师好啊……”
“好好好。”解其纷骂骂咧咧地抢过了手机,“你找点儿事儿干去,看看破电视剧都成,别就知道惦记这个。”
“我不惦记就没人惦记了。”老母亲摇了摇头,扭身便上了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鼻子抽抽,努着脸问道,“这屋子里好久没有烟味了……”
“戒了。”解其纷摆了摆手。
“啥时候的事儿?”
“两个月了吧。”
“为啥?”
“对身体好呗。”解其纷一把关上了卧室门。
老母亲却自顾自笑道:“准是媳妇不让……我骂你多少年都没用,就是得有个媳妇管着,哈哈哈……”
解其纷回到自己房间,像是小孩子跳格子一样,跨过几大堆打成捆儿的演算纸,到达终点,上床躺好,接着习惯性点开手机,正看见了唐知非的那张照片。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