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阉狗提前来了,居然要用抢的,盗不走空,名不副实,惭愧惭愧!”
病睚眦在桌上磕了磕烟灰,不再答话。
宫神秀拳脚功夫不好,可惜张素问功夫更差,也不指望能用强救出两位上官,将锦盒递给宫神秀,恨恨剜了管家一眼,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管家也是无辜,婚宴总不能赶客人出去……
宫神秀接过锦盒便想扬长而去,不走不行,众位英雄已经成合围之势,再晚就走不开了。
“宫少侠且慢!”
一位药王谷的仆从突然开口,他本来畏缩着身子,看不出高低,此时突然挺直,竟不下九尺!
“怎么?你想拦我?”宫神秀步法灵动,牵着两个官员,接连晃过几个好汉,转眼已到了院门口。
“宫少侠莫不是以为夺了金凤花还能顺利离开?”
宫神秀道:“一道鹤,东风恶,飞蒲草俱不在此,天下谁能拦我?”
仆从笑而不语,突然迈步过来,好长的腿,好大的步子!只几步就到了宫神秀身侧,按在锦盒上。
宫神秀一惊,转又苦恼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铁金刚吴桐。”
铁金刚吴桐,丑诸葛轻功榜上第五。
管家低着脑袋,不敢看张素问的眼睛,他知道这人绝不是府上的,早上点卯时也不曾见过,定是众人围观杨虎灾饮酒时,趁乱混了进来。
吴桐翼展双臂,“承让,轻功比不上阁下,但只是拦住的话倒可以试试。”
“在场这么多好汉,要拦住小生是很容易的。”
吴桐点头道:“所以我要一朵。”
“虽然不想,但确实很合理。”
宫神秀叹息一声,递出一只锦盒,道:“不过难道你就有把握带着金凤花出去?”
“当然!你的困境不是因为拿着金凤花,而是你不仅抢了金凤花,更挟持朝廷命官,我只取一朵,而且并非一人。”
吴桐收起锦盒,唱道:“天下英雄入天门,天门有酒月照樽。”
只是一句唱词,居然有不少好汉收起兵器,向他点头示意。
天门,吴桐居然也入了天门!
“还以为能找个替死鬼,没想到白打了水漂。”
眼见众人已经围近,宫神秀心头苦笑,盗不走空,空则不走,这次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宫神秀用力扣住青脸脸官员手腕,掐得他吃痛大叫,将判官笔抵在白脸官员的咽喉,威胁道:“休要自误,小生只图财不害命,放我走就罢了,逼急了今天和你们同生共死!”
众英雄都停下来,同生共死用在敌对双方身上并不恰当,可若是这两位官员有些意外,在场众人确实都难逃一死。
众人正胶着不下,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说道:“嘻,可笑可笑,只有共死,何来的同生?你今日走了,明天就是朝廷通缉要犯,又能逃到那去?真以为朝廷百万官军、厂卫捉你不住?原来是瞧不上你,喊打喊杀两天就算过了,如今劫持命官,你自己死定了!”
说话的是个捧着一整条鱼乱啃的丑脸汉子——包不平!众人都怒目看向他,用目光杀了他几万遍不止。
宫神秀吓得面色铁青,绝不能被捉住!
他是个贼,可他不想死!敢出手抢金凤花,不过以为自己能同往常一样,一走了之,一了百了,出去避避风头就好,却忘了当今朝廷阉党当道,得罪狠了刘瑾,那里还有活路!
宫神秀可怜道:“各位好汉,小生不要了,现在想走还来得及吗?”
好汉们都相视一笑,这贼儿怕了!纷纷向前,要动手捉他。
“呔!”
杨虎灾紧走几步,他身材高大,连推带搡挤到了最里面,挺着胳膊把众人挡在后面,冲宫神秀大喝一声,“还不速速逃命?把花给了咱,咱保你出去!”
“逃有什么用,横竖都是一死……”宫神秀愁眉苦脸。
“真不是个大丈夫!多大的罪过,咱都替你背了!”杨虎灾拉过两个官员,丢在一旁。
几个好汉伸手来捉宫神秀,杨虎灾左右手各捡起一张方桌,左挡右支,挥舞胸前,堵住狭窄的拱门,打出一条路来,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性命攸关,小生如何信你?”
杨虎灾不回头的道:“咱乃锦元城杨远望,诨名杨大眼,又叫杨虎灾!”
宫神秀肃然,松开官员,把两个锦盒飞快的塞到杨虎灾怀里,“小生若能逃命,必有回报。”说罢,飞身疾去。
杨虎灾看宫神秀身影远了,这才把方桌放在地上,斥退众人,向两位官员一抱拳,“二位大人,这是咱江湖上的事,不干朝堂,今天的事千错万错都是咱杨远望的错,就此罢了,日后追究,可到锦元城来找咱!”
青脸官员还想说什么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江湖朝堂,具是百姓的混账话,却让白脸官员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