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这恶贼辱我女儿清誉,我与他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奈何自己没这本事,小老儿求您,一定要捉住恶贼,为民除害啊!”
“刘员外还请放心,这东风恶……”
李夜墨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笞打断,道:“爹,你就放心吧!夜墨哥哥一定能抓到东风恶人。”
李夜墨本想说,这东风恶心里只有一个苏欢,其他女子俱不放在眼里,您女儿的清誉好的很呢!被刘笞突然打断,倒不好开口再提了。
“小老儿是帮不上什么忙,但小英雄只要用得上,黄白之物,大小房屋,只要我拿的出,绝没有一丝抱怨。”
刘海宁咬牙切齿道:“我若也有些功夫,真恨不得亲手撕了他!”
钟晓本萧索坐在角落,看着席上觥筹交错,嘈杂热闹,唯她倒好似一个外人,直至听到刘海宁这句话,却蓦然抬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满眼噙着泪水……
刘海宁听女儿说道李夜墨的好本领,轻功是那天下第四!更加不肯让他离开,李夜墨难却盛情,被刘家人轮番敬酒,饮个不休。
……
日头换了烛盏,风寒吹得酒不暖……夜渐渐深了。
不知喝了多少酒,李夜墨一转头,却见晓儿已不在身后,不知是何时离开的。
大概是去睡了吧。
周围皆是一片寂静,醉了的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没醉的早摸着墙找自己的炕头去了。
抱着几分醉意,摇摇晃晃,晃晃摇摇,抬头是天上星斗,俯首是过往清风,李夜墨心中莫名涌出一股天下虽大,唯我独雄的豪气!
眼下没见晓儿,师父师弟们也不知在那座山上,心里似也将他们忘了。
独自一人,挪着步子,心头让明月照的清凉,似乎前所未有的清醒。
有趣!我醒时醉着,醉时却醒了!
李夜墨先是慢步挪着,再是醉跌扑着,再是四肢并用在地上爬,最后竟站起来走得一步一顿的前进,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狂笑着,索性迈开七星北斗步,就在刘家庄里飞驰奔走,往来呼啸——
我自红尘走过,不曾惹上红尘!自在呀好自在!逍遥呀好逍遥!
可怜他王宫贵胄缺血气,可怜他武林同道负侠名,可怜他满天神佛不开眼,偏那妖魔鬼怪势滔滔!
撕了面皮,掏了肝胆,历数这千秋百代、南北西东,任君评说,终是英雄少!
当下如何?哈哈——当下只有我!
俊逸飞蒲草!还是个风流美少年!
一绺残月挂在西面的天空上,溢下的月华冰冷如水,流入小湖里泛起一圈涟漪。
不知飞驰了多久,李夜墨只觉得后背也生了一层薄汗,醉眼迷离间,却突然收声止步。
后院,一棵垂柳树下。李夜墨终于看到了那缩成一团的瘦小身影。
不是去睡了吗?
李夜墨酒忽然醒了,好似从天国里掉落下来,心下一痛。
你以为你忘记了这个红尘世界吗?可唤回你的,也不过是一个缩成一团的、委屈巴巴的、小小的背影。
就像水牛的鼻环,只是小小的一个洞,可任你天大气力,也别想走了去……所谓在乎,不过是这样。
李夜墨鼻头有些酸,他从来不知道钟晓竟可以把身子缩的这样小。
这可是钟晓呢!那个嫉恶如仇,急公好义,挥动着大开山掌要荡平人间不平事的女侠……明明只是个孤弱女子,却叫嚷着要寻大梁山双虎快意恩仇;素昧平生,却甘为侠义与盖云柏、九尺松舍命相斗;只一个贼字,就饶不过采花第一的东风恶;这样英姿飒爽的女侠,怎么……怎么可以缩的这么小!
钟晓抱着膝盖蹲在柳树下,她已经缩成一团了!她已经不能继续退避了!她已经逃到了绝望的尽头,向下只有无尽的深渊了!
可这黑漆漆的夜还是不肯饶过她,周遭的寒冷依旧如同潮水般扑卷在她瘦小的身上……可缩成一团,也终究不能给自己半分温暖啊!
“晓儿……”李夜墨心疼道。
钟晓听到了,却没有回头,把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膝盖里。
不能向外寻得温暖,只能朝自己索要温柔了吗?
李夜墨慢慢走过去,蹲坐在晓儿身旁,揽过晓儿瘦小的肩膀,叹口气,不知说什么好。
“墨哥,我想我爹了。”钟晓并不抬头,带着几分哭腔闷声道。
自从钟难去见宁王、而自己二人一路追寻秘籍下落已有一段时日了。
“晓儿,不要胡思乱想!等我们找回秘籍,钟前辈自然就没事了。”
回想到刚出家门时,钟晓还是个无忧无虑,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可现在……哎,现实最是无情不过,李夜墨拉起钟晓的手,坚定道:“相信我,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墨哥你知道吗?今天刘庄主说的话,真像我爹!”
钟